铜奖只有一万块钱，对于胥子升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胥子升整个人都懵了，他反应一向很慢，也不懂得看人脸色，上台的时候就直愣愣地问：“我明明最高分，为什么金奖不是我？”
主持人和评委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评委勉强笑着解释，他是卷面分最高分，综合分不是最高分。
在场其他人都觉得荒谬，考验智力的奥数比赛，为什么会有综合得分？
这不明摆着的有黑幕吗？
然而，在场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所有的大人都沉默着。
在一片死一般的沉默中，胥子升也沉默下来，他嘴很笨，也不懂得该如何反驳，为自己争取利益。
“简直可笑！你们走后门还能走得更明显一些吗？！”
一声少年音响彻整个礼堂，所有人都震惊地望了过去。
少年正处于变声器，声音有些沙哑，却字字有力，字字铿锵：“这位评委老师，可以问问您综合打分究竟是凭什么打分吗？凭家里有权有势吗？！”
胥子升站在台上，呆呆地望着台下的那个少年，眼眶红了一圈，又酸又涩。
他已经好久没见着他了，差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台下少年皮肤冷白，眉眼清隽，虽然年纪小，气质却很冷，不说话的时候是个十足的高岭之花。
正是慕川无疑。
慕川蓦然站起身，四周的人都在看他，看向这个年纪不大气势却很足的少年。
既然有人带头，渐渐地也有人附和起来，指责评委们黑箱操作。
评委的脸色有点挂不住，几位资深评委窃窃私语地讨论了一会，最终决定给予胥子升银奖。
金奖还是那个京圈少爷，评委们振振有词：“这个比赛不仅仅是考智力，还要考综合能力，毕竟以后我们社会需要的是综合素质优异的人才。”
摆明了的一派胡言。
但是结果已经这样了，再也无力回天了，能改为银奖已经是众人争取的结果了。
人家毕竟是资深评委，总得卖他们一个面子。
银奖是整五万块钱，也算是没辜负这么多天的努力了。
钱是打到银行卡里的，胥子升把银行卡号报上去后，就和慕川一起并肩回家了。
两人明明已经许久未见了，再相见时竟也不觉得生疏和隔阂。
胥子升高兴得脸蛋都红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川川哥，你你你什么时候回回来的。”
慕川没开口，他知道胥大山离世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他生活在乡下，消息到底闭塞，他赶回来后才发现，胥大山已经离开三个月了。
胥子升最痛苦的三个月，他没有陪在他身边。
慕川不答，只道：“我不会再走了，我留下陪你。”
胥子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带着点诚惶诚恐地问道：“真真真的吗……”
慕川抿唇，想努力地挤出一点笑意，最终还是失败了。他本就是一个冷淡的性格，不笑的时候禁欲高冷，笑起来反而有些不自在。
慕川淡淡道：“真的，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