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加起来都超一千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地痞流氓一样！你们自己想想，孟启和苏酥真的适合我的道路吗？”
顾青岚的声音响彻大殿。
“孟启这孩子生性洒脱，仗剑天涯，心怀天下苍生，所行多为仗义之举，不错。”
“只是可惜，行事过于随心，缺了些稳重。”
“苏酥行事多随二长老你，成熟稳重，可心软的性子，终究是难以为尊。”
顾青岚低头看向二人，郑重肃穆。
“凌云圣地虽是正道魁首，但你们应该清楚，未来掌舵的，不可能是如这二人般的正派。”
“这…”，两位长老面面相觑，各自沉默了。
顾青岚这番话鞭辟入里，让他们意识到对弟子的教导出了偏差。
凌云圣地如今正道魁首的地位，并不是做善事行义举得来的。
是当年顾青岚一人一剑，杀出来的。
百年前，顾青岚在此地建宗，血洗了方圆万里内，所有的反对势力。
那是一场血腥的屠杀。
顺者昌，逆者亡。
正魔两道大能们的尸骨如雨点洒落，逸散的血气化作漫天红云，百年不散。
当时的凌云圣地，很长一段时间被世人称为——凌云魔宗。
渡过血腥的原始积累后，凌云魔宗不断对外散播舆论，积极行善，淡化杀戮的过往。
在最近几十年，才逐渐演化成为“正道的光”——凌云圣地。
顾青岚叹气道：“正义与爱那一套，你们平时忽悠其他弟子，增加宗门凝聚力就得了。”
“怎们连坐下真传都忽悠瘸了？”
二长老沉默，大长老干笑一声道：“圣主恕罪，这确实是我等的失职。”
“罢了。”
顾青岚摇摇头，继续说道：“说回来，化神才算修行刚刚入了门，未来的道路还未定型，仍有很大的可塑性…”
“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
两位长老苦笑。
他们的弟子，已经养成了固定的观念，即所谓“正道”。
可顾青岚的道，却是无所不用其极，是利己之道，是争胜之道，与天道相悖。
若是让孟启参悟顾青岚的剑道，在完全相悖的道意影响之下，走火入魔都是轻的了。
指不定当场剑心崩塌，修为溃散。
还得是那些化神天骄，阅历浅薄，易于调教。
……
某个小世界内。
绿叶葱茏，生机盎然的山谷深处，有一间茅草屋。
黑裙少女站在楚枫爷爷身旁，观察着昏迷的楚枫。
楚枫面色依然苍白，在床上昏迷不醒，眉头偶尔抽搐一下，发出痛苦的呢喃。
少女下意识握紧拳头。
“楚爷爷，楚枫哥哥的外伤已经恢复了，为什么还不醒来？”女孩问道。
高大魁梧，毛发茂盛宛若一只雄狮的老人道：“被天衡界那女修打怕了，潜意识不愿苏醒。”
“睡几天就好了，总归要醒来的。”
他侧过身，掌心浮现一块古朴的青铜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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