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青竹香扑面而来。
裴晚晚下意识张嘴想要将人喝退。
却不知她一张嘴，只会给对方行更多的便利。
她本就不擅长接吻。
之前是小桃花跟在薄燕绥身边的时候，她尚且不懂男女之情，整日粘着他只喜欢挂在他身上，黏糊糊地喊他作“师父”。
后来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回了快穿局。
眼看着师徒二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薄燕绥对她的要求越发严厉。
这份感情就被她藏在了心底。
直到那次她单方面撕破脸，师徒二人彻底断绝关系。
那天薄燕绥脸上冰冷的神情还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现在他却抱着自己，闭着双眸与自己深情拥吻。
何其的可笑。
眼睫被泪水沾湿，已然透不过气来的裴晚晚当即再次开口，一口要在了对方的唇上。
薄燕绥吃痛睁开双眸，满心自欺欺人的欢喜，在看到眼前人眼底一片淡漠自持后。
丝毫没有从前那副情深模样。
如同冷水浇头。
让他瞬间惊醒了过来。
身体被推开，薄燕绥被推的向后踉跄了几步。
以往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写满不可置信。
他抬脚想要上前，就听她厉喝一声。
“薄局，自重！”
脚下步子停下，薄燕绥舔了舔春上的伤口。
腥甜的血腥味让他拧起眉头。
他想伸手把她拽回自己的怀抱，却在他伸手之际，她下意识地皱眉后退。
“我们之间如果真的有什么关系，那在我选择封藏记忆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再像从前那样了。”
“我也不愿意再记起那些痛苦的回忆，所以薄局，别让我再求你第三遍。”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这样对大家都好。”
薄燕绥听着她说的话，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扬不起来。
他好像听懂了她说的话，又好像没有听懂。
他只知道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当真如天堑那般，遥不可及了。
眼眸中的光陡然消失殆尽。
薄燕绥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他忽然想起那天自己拒绝晚晚时，她脸上似哭似笑的表情。
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对他说出要断绝关系的话。
眼下他只是想到要放弃她，就已经觉得浑身无力了。
单手紧紧抓住门框，薄燕绥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别墅的玄关处被弄得乱七八遭。
裴晚晚皱了皱眉，就听耳边传来薄燕绥嘶哑的嗓音。
“我知道了，钱我明天打给你，我……可以去送送你吗？”
或许真的放开手才是最好的。
薄燕绥心下安慰自己。
但当他心里浮现出这道想法后，心脏却在叫嚣着令人窒息的疼痛。
他快死了。
他想。
如果晚晚真的离开了快穿局，从此选择一个小世界生活。
而他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她。
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喉头上下滚动，薄燕绥抬眸望向她的视线中带着卑微的祈求。
裴晚晚让他的眼神刺痛。
她偏过头去，闷声开口，“谢谢薄局好意，送就不必了。”
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薄燕绥开口想再说点什么。
却发现自己不仅大脑空空，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一定十分厌恶自己。
不然怎么会连个道别的机会都不给他。
整个人变得黯淡无光起来，薄燕绥沉闷地点点头，哑声道了句“好”后，又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廖野。
“照顾好她。”
廖野何曾见过这样虚弱的薄燕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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