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熙在周轶和秦奎年结婚后,就搬到了古城的客栈这边。这房子是秦奎年的,因为他一直在忙自己的工作,三层高带院子的小楼,就只住着他和儿子。
周轶看着房子闲置浪费就提出来想开一家客栈,那会儿古城还没有现在这么大,人流量也不是很多。父子俩没意见,觉得她想弄就去做,就算不成功也没事。
那段时间颜熙就被妈妈忽视了,其实也不算是忽视,只是注意力都在客栈经营上面了。她搬去新学校,适应能力也挺好的,就和个别同学不是很合。
他们班上有个同学外号叫小胖,总是想欺负她,颜熙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小胖拍她一下,她也要拍他一下。有次回家,她脸上就挂彩了。她当天回家后,迟迟不肯下楼。
秦奎年去叫她时,就发现她被人给揍了,经过询问,才知道是隔壁街上卖特产家的小胖。当时二话不说就拉着闺女去隔壁街理论,小胖知道颜熙来后,就躲在了房间里不出来,出面的是爷爷奶奶。
两位都是长辈,周围认识的邻居,都好言相劝说什么都是小孩子闹别扭,叫他不要放在心上,这事就这么算了。
颜熙听到大家的劝说声,太阳穴突突突的,心里想秦奎年肯定会带着她回去。然而一向温和的秦奎年没有退让,他掏出手机给小胖的父母打电话,态度坚决地让他们叫孩子出来道歉。
他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是父母的素质教育问题,你儿子说我女儿是我们家的拖油瓶,这是一个小学生该说出来的话吗?往小了说,我女儿受伤了,她胳膊上都有红痕,这些伤很严重。往大了说,这事对她以后的人生很有影响,很容易蒙上阴影的,对她成长不好。
我想告诉他,也想告诉别人,颜熙就是我秦奎年的孩子,秦砚有的,她也会有。说她没有爸爸,我今天就要给她出头,我要找的不是小胖,是说闲话的人。
总之今天你们家不出来道歉,那我明天就去学校,我还要去医院验伤。这个道歉是必须要的。”
围观群众听到这话,就没有再劝说了,小孩子会这样说,答案不言而喻。
最后小胖哭泣着出来了,他跟颜熙说了对不起,最后秦奎年带着女儿回家了,回去前还带她去医院消了毒。
那天晚上,消毒室里只有他们俩,那会儿秦奎年说:“你不要怪我,没把你的伤放心上,怪我先不来医院给你消毒。这伤没有问题,要是先消毒,把伤口旁的血迹擦干净了,看起来就没有这么吓人,不好去找麻烦,所以我才拖了一会儿。”
冰冷的消毒水擦拭着颜熙的伤口,但她的心里确实热乎乎的。
邵风知听到这些往年的故事,心情很复杂。侧头看着女孩子笑嘻嘻的,心里生出一丝难受也觉得这些事挺逗的。
他试着问:“你就是这样接受秦叔叔的?”
“对呀,那次算是一个接受的开始。从那次事情之后我发现这个男人还是不错的,我妈妈脸上的笑多了,整个人比起之前好了很多。
而且他对我也是真的好,我那会儿生病,一整夜一整夜的照顾我。我又不是石头,人跟人之间的相处,其实都是人心换人心。
我以为我爸是个很坚强的人,没想到他比我妈还脆弱,我和我哥哥感情一直很好,我小学升初中那年,我们就私底下商量,想改口。”
颜熙十二岁那年的春节,一家四口在看春晚,蓉城这边都要守岁,在辞旧迎新的晚上,全家人一起迎接第二年的到来,是个好预兆。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颜熙就秦砚在做准备了。十二点的钟声刚过去,窗外就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
兄妹俩走到父母的跟前,声音整齐地喊:“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秦奎年和周轶笑着的脸僵硬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