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来沪之前，组织简单向他们介绍过张瑛和杜惟楚的情况，那时曾提到过张瑛原名张孝兰，和杜惟楚已经结婚有两年了，今年刚刚有了身孕。
如果这份反革命名单记录属实，那杜先生……
蒋峥嵘突然觉得嘴里的馒头有点噎得慌。
张麒灵及时递了杯水给他，他们紧挨着坐了下来，认真思考对策。
“这是那个短命鬼写给你的？”蒋峥嵘看着纸上的标识盖章，似乎挺新。
张麒灵摇摇头：“搜出来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有点复杂了。
道理很简单，如果这是黎子空现写给张麒灵的名单，那有可能是张麒灵的潜入和表现让他发现了什么。
黎子空故意写出一些假名，甚至挂个倒钩，把他已知的组织情报网上的人员名字写下来，说成是敌特机构安插在组织中的特务，反正除了他们本人，谁也不知道真假。
但这份名单，是张麒灵从黎子空身上，现场搜出来的，那就说明是事先木已成舟的定论，这样一来，可信度就会大大提高了。
……
杜惟楚虽则表面上是张麒灵的姐夫，但如果来往频繁也会引人注意，所以平时他们的接头都是在公用洗手间，由蒋峥嵘去进行。
但是如果遇到特殊情况，需要面对面交流时，就需要到天台上去。
这时蒋峥嵘会故意放一片生锈的刮胡刀片在洗手间的台面上做暗号。
夜晚清洁人员已经休息，其他路过的人也不会主动去碰一片生锈的刀片——毕竟，在这样一个腐朽麻木的时代，纸醉金迷的沿海城市里，住在豪华公寓里不问民间疾苦的小资产阶级们，谁会去对公共场所的环境问题有太多的关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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