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回来，我答应你，你坚持一下好不好？”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一点。
张麒灵闻言垂下眼睑，面上看不出情绪，没过多久，他还是说了一句：“别走……”
这明明是一句毫无波澜的陈述，却又像是他用尽全身气力的哀求，像一句撒娇，让蒋峥嵘手足无措。
“这……那好吧，我不走，但是你要听话，先休息好吗？”
张麒灵闻言，终于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缩回被窝里，可是手却还是攥着蒋峥嵘，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似的。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蒋峥嵘却心急如焚，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看着张麒灵像是睡着了，蒋峥嵘才缓缓放下他的手，转身冲出寺庙，跑进雨里，连伞也来不及打，直奔着龙源巷的仁安堂而去。
……
裴大夫年龄不大，一脸络腮胡，三四十岁，但是在德意志学过西医，又兼有家传的中医学问，穿一件对襟的白大衣。
见了张麒灵的情况，他二话不说就先把他的被子掀开，张麒灵被寒冷的空气冻得颤抖了一下，蒋峥嵘看得难受，但是也没敢多言，毕竟现在张麒灵的命就在他手上。
“小张，你感觉怎么样？”裴大夫直接问向还闭着双眼的张麒灵。
蒋峥嵘却微微惊讶：“裴先生，您认识他？”
裴大夫点头：“这孩子之前在我仁安堂，当过一段时间的学徒。”
张麒灵没有回应，裴大夫也不继续追问，他对蒋峥嵘说：“去弄些干净的水，再生个火炉来。”
蒋峥嵘急忙照做。
裴大夫打开药箱，用黄色的雷佛奴尔消炎药水把张麒灵身上的伤口都逐步清理了一下，再用中药草乌散麻醉后，又拿起炙烤后的医用针线，碘酊消过毒，直接缝合张麒灵的伤口……
半个时辰过去了，裴大夫接过蒋峥嵘拧好的毛巾贴在张麒灵的额头上，他的烧渐渐退下去了一些，蒋峥嵘才慢慢松了口气。
“这里太潮湿了，他的被子衣服都很脏，沾着泥巴杂草，很容易感染，不能让他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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