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岛大哥,你我一起,合。。。”风间赖忠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左半边身体就已经被斩马大刀劈进了石板之中。而还在持枪的右半边身体也随即喷散出大量的鲜血染红了田岛又右卫门的斩马大刀。
风间赖忠至死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死在自己的多年老友,与自己少年起就一起练枪的田岛又右卫门刀下。
同时震惊至极的是与鹈堂刃卫死斗的中川成弥,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如同幻觉般不可思议。他们剑术,枪术,马术的武斗三师范,多年来都是经过多少次同生共死的情谊。居然会发生自相残杀,这个场面对他理智与感情上的刺激实在太过于巨大,瞬间让他心神动荡。
也就是这一个瞬间,鹈堂刃卫的‘心之一方’成功的将中川成弥控制住,让中川成弥出现短暂的身体麻痹。可是在这种程度的决斗之下,这一瞬间已经让他的人头随着脖腔内的血柱被高高的冲上了天。
七柄断枪,七具尸体,就在两大师范身死之时,陈天已经将三番队的最后七人屠戮怠尽。陈天将神牙上的血水挥净之后,转身对着已经下马跪地的田岛又右卫门问道:
“你,便是投靠了裕子的内应吧。”
“在下原为新撰组马术师范田岛又右卫门,见过大人。裕子夫人交代过在下,此间之事一切听命大人差遣。”田岛又右卫门放下手中刚刚斩杀自己老友的斩马大刀,向着陈天进行跪拜之礼。
“裕子真是厉害啊,居然让你这样的武士都愿意投效在她门下。”陈天事前就从裕子口中知道这边的内应是谁。但现在亲眼见到这样强悍的骑马武士也是十分好奇,裕子是怎么收服对方的。
如果说用剑高手还可以从农民之中培养的话,那么真正的骑马武士只能出自武家氏族
“在下家族三代人,为幕府流血拼死,却是无一点晋升之机。恩赏奉公,这才是武家的传统。先有恩赏,才有奉公。在这德川家的幕府中,我等是没有出路的。与其如此,不如和大人一起反了这幕府,反了这德川天下。况且裕子夫人替在下找到了流散多年的儿子,那是我在下于此世唯一的血脉了。在下对于夫人是感恩不尽,愿为夫人效死。”田岛又右卫门的家族就是这个时代下级武士的生活写照,没有上升空间,没有足够财富,一旦绝嗣,就连唯一的家传也要被收走。
“此处不是闲话之所,带我去找你们新局长,我们要快些了,在这里已经拖了很久了。”陈天让田岛又右卫门前面带路。毕竟面前这家伙可是连自己同袍都直接杀了的主,是个狠人。万一前面有什么埋伏,也好去挡挡刀。
“鹈堂刃卫,你带着裕子布置在外的五名忍者,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新撰组传令兵全部斩杀。绝不让能这里的情况被在外的新撰组成员知晓。至少,要等我们撤离前,不能走漏了消息。明白了吗?”陈天将裕子留给他在外警戒的忍者也一并交给了鹈堂刃卫。这个杀人鬼做这个最适合。
佛堂前,一片死尸,污秽的鲜血将这神圣之所都污染成地狱。
而最后的几名新撰组的队士与参谋也被田岛又右卫门全部斩杀。他今天为了表忠心,杀起原来的同伴那是特别的卖力。根本不用陈天一方出手,他就将这些人都斩成碎尸。
“田岛。。你这个。。天杀的东西。。咳咳咳。”只能靠着扶刀才能勉强站起来的藤泽幸平的确是老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当年不怒金刚的威慑力。双眼血红的瞪着内奸田岛又右卫门,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藤泽局长,两条路,要么降,要么死,你选吧。”陈天看着他们新撰组自己狗咬狗,他也不去管谁对谁错。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拆了他们新撰组这面大旗的。
当然,最好老家伙选投降。毕竟也是藤泽惠理的父亲,他其实不想要了对方性命。
如果对方投降,将新撰组的大旗烧了,以后新撰组就此解散,他带着惠理回江户养老那是最好的。如果真的不降的话,那他也很为难的。
“来吧,老夫身为新撰组当代局长,只有死,没有降。”
“老夫的命就在这里,你们谁上来取。是你?还是你?”藤泽幸平先是指着叛徒田岛又右卫门
藤泽幸平代表天然理心流也好,代表新撰组也好,两者都不容他做出有辱名誉的投降之举。对他这把老骨头来说,本来就对于这个世界没有多少留恋。他可以用自己的一条命保住新撰组最后的荣誉,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那么,就请让我来送局长大人最后一程吧。在黄泉比良坂上也可以和我那两位老友做个伴。”田岛又右卫门今天打算将恶人做到底了,杀一个也是杀,杀光所有也是杀。反正他已经摆脱不了背叛者的恶名了,索性就做的彻底一点。免得倒幕派觉得他有什么三心二意。
“退下吧,田岛又右卫门,让我再劝说一下藤泽局长吧。”陈天还是惦记着藤泽惠理那一点特殊的缘分,希望可以留下她父亲一条性命。
虽然他自己明白老人家的必死之志。但良心上,还是让他想再做一次‘无用’的努力。
他今天既然来了这里,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老先生既然选择了来替自家流派在京都赌命赌运,那就早就做好了死在这京都城的准备。
有些事,选择了就要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