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下来之后,苏慈意又给他喂了一点水和吃的。
等他喘过气来后。
苏慈意这才很认真地对Mark道:“你考虑一下,收我为徒,以后还能有人替你养老送终,这不好吗?”
Mark毫不客气地赏了她一个白眼。
“替我养老送终?”
“不害死我就好了!”
他倒是看出来这丫头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今后不把天捅破都算好的。
苏慈意笑了笑,“你要是当了我师父,我怎么会害你?”
“而且,你不觉得我天赋奇高吗?真的就不考虑收下我来传承你的毒术吗?”
说起天赋。
Mark还真忍不住正眼端详了苏慈意一会儿。
能在中了他的软骨散后迅速解毒,还能自己复刻出软骨散来……
他倒是真的小看了这个丫头。
“你会医术?”Mark问道。
苏慈意点了点头。
她也不藏拙,道:“我的医术造诣很高,所以我相信毒术一定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Mark斟酌了片刻,随后看着自己被绑起来的双手,很不客气地冷笑起来。
“你的天赋再高有什么用?像这样的逆徒,我收来给自己添堵?”
苏慈意见Mark态度有所松动,麻溜地给他松了绑。
绳子一解开,Mark就把自己中的软骨散给解了。
他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不过我可不轻易收徒,所以我还要再考验考验你。”
苏慈意心中一喜,“什么考验我都接!”
Mark高傲地看了她一眼,一边往木屋里走,一边道:
“我先给你出道题,假如你能制出这种毒和解药来,那我就……”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传来的就是他歇斯底里的怒喊声——
“死丫头,贱丫头,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怒喊声逐渐变成心痛的哭嚎声:“我的宝贝疙瘩啊,我的宝贝疙瘩啊……”
苏慈意心头狠狠一个咯噔。
糟糕。
她差点忘了,为了报复Mark把她丢到毒瘴里,她弄死了Mark整屋的毒物。
苏慈意刚想起身逃跑。
Mark就已经操着菜刀从木屋里冲了出来。
“死丫头,我要你给我的宝贝疙瘩们偿命!!!”
苏慈意拔脚就跑。
“你,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给我去死!”
两个人绕着木屋追逐了好几圈。
等到Mark力竭,一点也跑不动以后。
苏慈意这才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在距离Mark好几米的地方停下,道:“你先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那个,我是害怕那些东西哪天溜出来了,把你这个高龄老头给咬伤了怎么办?”
“为了我未来师父的安全,我才动手的……”
Mark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苏慈意现在早就被他千刀万剐了。
“你知道我精心养了它们多久吗?它们就算是自己咬自己,都不会咬我!”
说罢,他气喘吁吁地提着刀继续追向苏慈意。
苏慈意只得继续逃跑。
两个人周旋了许久,最终苏慈意答应Mark,去山里再帮他把那些毒物一种一种都抓回来补齐。
就这样。
苏慈意上山摸爬滚打,抓了足足两个月,才把那一木屋的毒物抓齐。
两个月下来,她都快要变成野人了。
Mark则心满意足地围着那些新抓来的毒物重新培育。
又在苏慈意的死缠烂打下,出了几道考验给她。
出乎意料的是,每一道考验苏慈意都完美通过了。
她的天赋和造诣让Mark都为之眼红。
“还好你是当了我的徒弟,否则我是不会放任外面有这样恐怖苗子出现的。”
给这样的人成长空间,那就是自寻死路。
苏慈意没有因为Mark的夸赞而飘飘然。
她通过了考验,就算是正式认Mark为师,开始认真地学习毒术。
Mark也开始了他鸡飞狗跳的日子。
苏慈意学会制第一种毒的时候,Mark的纯银水杯就黑得反光。
苏慈意学会制第二种毒的时候,Mark换了所有的餐具和杯具,但还是不慎在饭菜里中招,口吐白沫,差点没撅过去。
苏慈意学会制第三种毒的时候,Mark先下手为强,在苏慈意的水杯里下了第四种毒。
可苏慈意却用这杯水浇了他精心培育的毒株。
一大片毒株都被毒得发焦,全部死翘翘,无一生还。
并且苏慈意还把他下的这第四种毒给学会了。
Mark气得跳脚。
再次抄着菜刀狂追了苏慈意三里路。
最后反倒被苏慈意放倒,胡子被苏慈意揪掉了大半……
师徒二人每天都把涩谷闹得不得安宁。
日子过久了,这种鸡飞狗跳的日子也逐渐趋于平淡。
只不过Mark还是得随时检查一下自己的水杯里和饭碗里有没有毒。
还是得随时去看看自己的那些毒株和毒物有没有被下黑手。
还是得随时防备着苏慈意来偷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镂空吊坠……
寂静的涩谷变得热闹起来。
清闲无趣的日子变得忙碌生动起来。
被苏慈意烦得时间长了,Mark都懒得再折腾了,什么事都依着苏慈意。
他对苏慈意越来越宠溺,越来越纵容。
原本那个性子恶毒,脾气古怪的老Mark也不见了。
在苏慈意面前,Mark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他好似变得慈祥仁和了不少。
那栋三层的小木屋也在苏慈意的做主下,大翻新了一次。
所有破损的地方都被补上,昏暗的房间里重新装上了明亮的灯,堆放得乱七八糟的杂物也全都规整清楚。
到处都变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