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疾驰,大有一下不停的趋势。
沈南枝心烦意乱,觉得这雨压根没有下在地上,全往他的心里坠下去。
哇凉哇凉的。
他下午的时候压根没有想起阿荆喜欢周安琪这件事,要是没有这件事他自作主张拒掉就行了。
但是问题是,阿荆说了自己喜欢周安琪。
还是很喜欢。
等他想起来,寒毛都吓得立起来了。
阿荆会不会怪自己擅作主张啊?
“我闯祸了。”沈南枝决定坦白从宽,瘪着嘴,忐忑的看过去。
“继续。”萧荆不冷不淡的丢下这两个字。
沈南枝攥着自己的衣角,手指都是紧绷的,抿着唇极难的开口,“今天周安琪找我,想打听谁是花渊的院长,但是我给拒掉了。”
说完,更为忐忑了。
他不想阿荆不开心。
出乎意料的是萧荆似乎并不惊讶,寡淡问:“因为那个小孩?”
“嗯。”沈南枝尽看到萧荆并没有很低沉的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小孩脸上的疤痕看着确实不太好治愈,她大概从哪里听说了花渊的事情。”
说这他自己倒是疑惑起来了,“不对啊,她是怎么知道找我爷爷了解的呢?”
这件事算不上秘密,但是知道的人屈指可数,除了沈家和萧家,也就只有当年为他爷爷看过病的几名医生了。
但是那几名医生只知道沈老爷子是花渊的院长救活的,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萧荆沉默几秒,才说:“路元魁说的,他那外孙快撑不住了。”
是了,路元魁也是那几名医生中的一员,事情过去许久,他突然找上了沈老爷子,央求其帮忙找花渊院长救治自己的外孙。
他那外孙秦修是个天生的歌手,大小奖项拿个遍。
但是那个时候萧荆已经不能行医了,即便有心救治,却也无力。
路元魁不死心,这些年沈家的门槛都被踏平了,也没有查到花渊院长的真实身份。
沈老爷子不忍,这些年也帮其在世界各地找寻过名医,但是面对秦修那身诡异的病症也束手无策。
三年了,天之骄子秦修恐怕已经千疮百孔,没有了信心。
沈南枝听到路元奎说的,心底的抱怨也没了,多了点怜悯,“我小时候还和秦修玩过几次,真是天意弄人,我爷爷现在都不敢见路老,说看到心里难受。”
萧荆看着愈发肆意的雨,神情冷冷清清的,没说话。
沈南枝没忍住开口,“阿荆,那周安琪那边怎么办?那小孩似乎对她很重要········”
他没说下去。
要是苏苏脸上的疤痕一直存在的话,于周安琪来说可能是件痛苦的事情。
“我来处理。”萧荆恹恹的收回视线,懒散的站起来,刚走两步又停下。
侧眸,精致的眉眼一扬,“蛋炒饭可以吗?”
下雨了,没买菜。
也没心情做饭。
没等沈南枝说话,他就自顾自的往厨房走,暖黄色的光弥漫在厨房。
挺阔欣长的背影笼上一层暖意,混合着屋外的骤雨,颇有一番超凡的意境。
小野猫嗷呜一声,也跟着往厨房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