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辽啧了一声,调侃了一句,“一大小伙子,雕个花还害羞是怎么着?”
但说完还是转过身去看工作间里的其他东西了,崔扬双手抓着裱花袋在表层忙活了十几分钟,他始终浑身都紧绷着,嘴唇抿到最后放松时都发紫了。
王辽也是无聊的很,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抽空给费宇发了个信息过去,但是对方没有回复。
他终于忍不住问:“怎么样了?”
“好了。”崔扬说。
王辽赶紧过去看,发现他雕了两个Q版的男人的脸,不难猜测他画的这俩是谁。
“崔扬,你挺有艺术天赋啊。”
崔扬笑着挠挠头,“没有的事儿,我第一次弄,你不会觉得雕毁了就行。”
“这绝对是锦上添花!比我第一次好多了!”王辽说:“这我得拍张照。”
说着,他就拿起手机对着蛋糕咔咔拍了两张照片。
接着打包好蛋糕以后,两人就去了附近的公园,找到一张长椅。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公园里有人散步遛弯,有大爷大妈在跳广场舞,但是他们找的地方却相对来说比较清净,只有旁边立着一杆路灯。
“现在可以拆蛋糕许愿了。”王辽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崔扬。
“我?我许愿?”崔扬惊讶地看着他,然后连连摇头,“那怎么行呢?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能我许愿呢?”
“没有什么能不能的,我是寿星,我想让谁许愿就可以让谁许愿。”虽然这个逻辑有点儿不讲理。
“不可以的,这样不合规矩!”
“规矩?这还有什么规矩啊?”见他这样,王辽叹了口气,插了一支蜡烛,仰头望着天,说道:“那好,我许愿,我的愿望就是把这个愿望送给崔扬,希望他能许愿。”
崔扬愣愣地看着王辽。
“我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日里,但凡是许愿的就没有实现的,难道这一次的这个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崔扬抿唇,眼里泛着泪光,“辽哥,谢谢你。”
“哎呀,甭跟我客气。”
崔扬眸光一闪,为了藏起眼泪,不让王辽看到他的情绪,而低下了头,“辽哥,你对我太好了……”
“其实吧,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弟弟看待的,而且我特别佩服你,像你这个本该是肆意轻狂的年纪,却因为那些操蛋的遭遇,而不得不承担起一切责任,哪怕是这样,你也都没有逃避,依然很努力的生活着,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依然是个正直的人。”
崔扬抬起头,竟是流泪了。
王辽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他是哪句话说错了?
“不是,你、你别哭啊……”
崔扬擤擤鼻子,抬手擦掉眼泪,他忽然笑出了声,“谢谢你,辽哥,我就是太高兴了,真的。”
王辽轻轻一拍他的肩,“好了,快许愿吹蜡烛吧,这蛋糕放外边儿我怕待会儿起阵风树叶灰尘什么的都吹上边儿来了,那就不好吃了。”
崔扬没再拒绝,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对着微弱的烛光默默许愿。
不一会儿,崔扬才睁开眼看了眼王辽在暖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俊秀温柔的脸,眸光微微闪动,他柔声道:“生日快乐,辽哥,蜡烛我们一块儿吹吧。”
“行啊!”
吹完蜡烛就是分蛋糕,王辽吃得少,他给崔扬分了挺大一块。
“辽哥,我吃不完这么多的。”
“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就扔了呗。”
“那……太浪费了。”
“那就打包带走。”
崔扬点点头,王辽问崔扬觉得蛋糕的味道怎么样,他回答说挺好的。
最后一抹朝霞余晖都已散去,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分一个蛋糕,这说不清楚是悠闲还是狼狈。
这时候,王辽的手机响了,他放下蛋糕,拿起手机一看,是顾言安打过来的。
“喂,言哥,怎么了?”
“你是一个人在外面还是跟老费在外面呢?我怎么联系不上他啊?”
王辽一愣,“我没有跟他在一块儿啊。”
联系不上费宇?
“我今儿出门前他还在酒店呢,我问了他的,他说今天没有安排。”
王辽一惊,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难道是他跟那个黑衣男撞上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王辽就开始慌了,万一费宇出个什么事儿……
他蹭的站了起来,碰掉了他那块儿没有放稳的蛋糕,裤管上沾上了奶油,他却无心顾及。
崔扬抬头看着他,虽然他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但是从王辽的只言片语以及紧张的表情,他大概就能猜到内容了。
他垂头挖着奶油,奶油一小块一小块地黏在叉勺上,他却不太想吃。
王辽急得想挂电话联系费宇,也没有听清电话里有人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他准备挂断时,就又听到顾言安说,“没事儿了,费宇是跟乔直一块儿出去的。”
王辽愣了一下,费宇跟乔直,他们俩很熟吗?
接着他回过神,听到人没事儿也就松了一口气,而后问,“那你说他联系不上?”
“对啊,他说他半道被人偷了,所以就联系不上了呗,我就说呢,一开始打电话还能接通,后来直接就关机了。”
王辽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担忧,这些情绪到最后都化作一句揶揄,“堂堂一个侦探,手机居然都能被扒手摸走,就这点儿意识我看是可以提前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