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快些接旨吧。”传旨的寺人笑眯眯的说道：“老奴手里还有好几道旨意呢，您不接旨，老奴可没法继续宣旨。况且老奴来之前，这道圣旨已经发往大明各地，不出五日，您大明秦王的身份就会天下皆知了。”
李贺的嘴角抽了抽，连忙领旨谢恩，心里却在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请辞。
话说这玩意能请辞吗？
寺人拿出第二道圣旨，念了起来：“民女苏媚，自前年来，致力于宣传文化，开化百姓，劳古功高，其人温柔贤淑，精通礼乐，特赐婚与秦王，当尊为秦王西王后。”
这道圣旨一出，李贺顿时明白赢尧给自己的破局思路是什么样的了。
在大概八百年前，当时的北凉王在一次游猎中爱上了一位民女，但在太后和权贵的逼迫下，却又不得不娶一个世家之女，被逼急了的北凉王索性两人一起娶了，分设东西两位王后，地位相等，共同管理后宫。
北凉王当时因为这事没少挨骂，但是星陨大陆虽然比较原始，但是也存在着爱情，有了北凉王做榜样，当时的几百诸侯王陆陆续续的都设立的东西两位王后，更有甚者，设立了东西中三位王后，后来三十六诸侯称帝后，还不停的有人设立东西两位皇后，甚至太后，慢慢的，也成为了封建礼教的一部分。
王的存在，并没有被明令禁止，所以，王自然是可以继续存在，也可以再设立两位王后，而且王的地位界定比较模糊，毕竟是称帝之后再无封王，王的地位也就没有计入腐儒的讨论范围，所以，就算李贺成了秦王，先娶了苏媚为西王后，那么云柔再嫁过来，也不能算是下嫁，再加上还有个东王后的位置空着，谁也不能说李贺厚此薄彼。
陛下好手笔啊。
李贺不禁感慨。
比起赢尧，他简直······就是个小学生，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办法，也不过是鱼死网破而已。
当然，李贺也不敢想封王这件事。
苏媚怔愣了许久，寺人干脆把圣旨塞到了苏媚手里，然后反手设下隔音罩，拿出第三道圣旨。
“这第三道和第四道圣旨，是陛下口谕，但是太多了，老奴记不住。”寺人打开圣旨，说道：“你小子，退休了还给朕捅这么大篓子，信不信朕抽你。朕给的解决办法虽然可保你全身而退，但在你自己犯的错误上，确实无视了你和苏媚的意见，若你二人有意见，可以反驳，朕给你这个恩赐，当年的北凉王能娶二妻，朕就能想尽办法让你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
寺人收起口谕，说道：“二位自己商量，老奴年纪大了，去外面休息一下。”说着，便迅速退出了隔音罩。
李贺看向久久未能回神的苏媚，问道：“你可愿意？”
苏媚浑身一颤，看了看手中的圣旨，说道：“我不能，也不配。秦王不能立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为后······”
“出身也不算你的错。”
“我对我的身份很清楚。”苏媚继续说道：“我没有资格与公主殿下并立······无论对外名声如何，我明白，我只能是妾。但是我不能这样······”
“你不是妾，你亦是我的妻，更会是我的爱人。”
苏媚红着眼说道：“不，先生，我非是不愿做妾，我······我不能做妾，身为妾室，不能与妻争宠，可是······先生，我大抵是喜欢您的，我······身为妾室，不该有这份情感······于情，我不配做妾，于理，也不配做妻······”
看着情绪有些崩溃的苏媚，李贺不禁心生感慨。
其实，他跟苏媚很像。
都是出身卑微，都没什么远大的人生理想。
虽然两人各自有些天赋，但若不是机缘巧合，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那个，苏媚，我有件事想问你。”李贺突然沉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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