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出了宫门,御弘轩不知什么时候又多准备了一辆马车,把棋双赶上了那辆马车,车内只余沈飞烟和御弘轩二人,墨砚坐在外面穿着蓑衣驱使着马车。
雨似乎又大了起来------
“其实------不用你送的,你还没和皇上奏请防洪的事情。”刚刚是她急切的要出宫,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送完你,我再回宫。”御弘轩道,目光别有深意。
沈飞烟沉默,右手却下意识的又捏了捏袖口,目光有些踌躇。
果然下一刻御弘轩伸出了大手递到沈飞烟面前,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清润嗓音响起:“怎么?还不拿出来?”这小女人什么时候能学会信任他啊。
“------”沈飞烟哑然,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这只狡猾的狐狸。
“喏------给你。”沈飞烟撇撇嘴抽出袖口中藏着的明黄帕子放在眼前那只摊开的大手中,瞥到对方的神情,当即猜到了对方定是多想了。面色一顿,出乎意料的头一次开口解释:“不是不告诉你,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看,还不敢确定。”
虽然对方语气淡淡,但足以令御弘轩心花怒放起来。
“恩,我知道。”御弘轩倒是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声音难掩窃喜。
没了?就一个“恩,我知道。”?
沈飞烟心中吐槽,脸颊浮上一丝可疑的红晕。
“这是什么?”手中明黄色帕子有一抹指甲盖大小暗灰色污渍,不甚明显,但仍叫御弘轩拧紧了眉头。
“拿来我看看。”不等御弘轩有所动作,沈飞烟先一步抽走了对方手中的帕子细细端详,更是凑到鼻尖闻了又闻。
御弘轩就见面前小女人的柳叶眉越皱越紧,神情亦是越发复杂凝重。
心中一沉,难道-------
“女人用的水粉加上眉粉------”
女人用的胭脂水粉怎么会出现在重病的皇上脸上?不用细想,似乎所有一切一目了然------他装病!用这些玩意来伪装灰败的气色。
可是为什么这么做?御弘轩似乎是问坐在对面的沈飞烟,又似乎是自言自语脱口而出一句低喃:“为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沈飞烟一语言中,明明问着为什么,眼神却看不到一丝疑惑,分明是已经知晓了对方的用意。
“呵------他还真是迫不及待。”带着几分轻嘲讥笑的话从御弘轩嘴里说出:“最是无情------帝王家呵。”
沈飞烟心中一痛,干巴巴的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她无话可说------因为事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