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母亲心里是真的关心柳柔,沈飞烟心底不由得有些五味杂陈,留着柳柔那个白眼狼只会养虎为患,将军府经不起这背后捅刀的忧患。
“母亲。”迎上母亲眼里的关切,沈飞烟解释道:“是女儿让母亲担忧了,刚才大夫来看过了,说只是有点中暑,没什么大碍,您放心吧。”
“没事就好,今日这天是热了点,待会儿回去让下面人在你屋内多加俩冰盆。”梁氏点头,紧接着又追问道:“柔儿呢?是不是烫得不轻?”
沈飞烟面上立即带了几分愧疚的道:“表妹应该是去换衣服了。”
说话功夫,沈飞烟眼角撇到邻桌的几位夫人小姐正朝这边看过来,当下心思一转立即稍稍提高了些许音量自责道:“都怪刚才女儿鲁莽,不小心把茶水洒到了表妹身上。”
说着声音竟还带了些许哽咽:“那么烫的茶水,表姐一定伤的不轻,刚才大夫来给女儿问诊,女儿就想着,这大夫是个男子,而表姐伤的地方着实不便让其查看,所以女儿就自作主张向那大夫要来了最好的药膏,这就想给表姐送去,只是又担心母亲惦记,就先来跟母亲您知会一声。”
一旁的蒋夫人听到沈飞烟的话,点点头道:“沈小姐不用自责,这你也不是故意的,想来那表小姐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刚才走的时候,不还是走的稳稳地吗。”
沈飞烟知道蒋夫人和母亲梁氏一向交好,不过敏锐的沈飞烟还是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这个蒋夫人并不喜柳柔,二人虽只有这一面之缘,但是沈飞烟是知道蒋夫人性子的,蒋夫人一向随性,看人也一向只看眼缘,入了眼便是百般好,不入眼的蒋夫人的性子绝对会不屑的理会的。沈飞烟心中对一会儿要进行的计划有了思量,或许这个蒋夫人能助她一把也说不准。
心中有了这个思量,于是沈飞烟面色温婉的说:“是啊,但愿表妹没什么大碍,不然烟儿这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呢。”
顿了顿,沈飞烟又状似迟疑的道:“只是表妹一向要强,烟儿就怕是表妹忍痛不说,女儿家最是娇贵,这要真是落下伤疤可就真的是烟儿的罪过了。”
说着沈飞烟有些无措的垂下头,并且还用手帕揩了揩眼角,外人的角度里瞧去就是一副小女儿家黯然神伤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母亲,女儿也不在这坐了,这就去给表妹送药去,免得耽搁了。”
“恩,去吧!”梁氏忧心的点了点头,又道:“你瞧瞧严重不严重,若严重的话,你回来同母亲说,母亲去求了你父亲进宫请个女官来,怎么也不能让柔儿落下伤疤的。”
凑过来的丁尚书家的韦氏见梁氏眉头紧蹙,明显是放心不下,于是犹豫了一瞬,有些怯怯的低声建议道:“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正好我也想去院子里走走透透气呢,这里面就留给他们吧,他们男人谈的话题,咱一妇道人家也插不上嘴。”说着韦氏抬头飞快的瞥了眼男宾席,脸上有几分不自然,神色略带拘谨。
“我看也中,咱们女宾这边我瞧着吃的也差不多了,不若招呼了大家去园子里逛逛也好。”蒋夫人直接一锤定音,并利索的起身招呼起女眷这边的客人要出去逛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