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放晴的天空,沈飞烟想,是时候去会会卫国明了。
用过早膳后,交代了琴川和书雅一些事情后,沈飞烟拿了几张银票带着棋双和画影出了府。要说御弘轩那人虽然很恶劣,不过还真是挺大方,诊金派人送来了不少,金银珠宝银票把她的小金库填充的满满的。
马车很是宽敞,周围的幔布也换上了轻纱幔布,却仍散不去车内盛夏的酷暑,几人在车厢内不多时便是香汗淋漓。
街上的行人倒没有因着这炎热的天气而减少,反而比平日还多了起来,大周国风气不若前朝那般对女子苛刻,街上涌动的人群中有不少的妙龄少女行走,或驻足街边小贩的胭脂水粉摊位,或是流连穿梭在街边林立的珠宝首饰商铺。
马车行至闹区,突闻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沈飞烟抬眸望去,马车正巧从一处商铺门前驶过,透过薄纱透明的幔布帘子,沈飞烟瞧见一间商铺门口正有不少妙龄少女和妇人驻足。
“珠香斋”三个金字黑底的牌匾映入沈飞烟的眼帘。
门口有一道儒雅清隽的身影走了进去,后面还跟着一身段玲珑的粉装女子,虽然二人看似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沈飞烟就是觉得那二人似乎有所关联。
马车轮继续往前,两道身影消失在眼前,沈飞烟心中存了疑虑,隧让马车靠边停下来,稍稍探出了点头回头又朝着珠香斋门口望去。
或许粉装女子察觉到有人在背后看她,敏锐的回过头来,朝着沈飞烟的方向看过来,一张娇美的脸就这样撞进沈飞烟的眼球。
霎时,沈飞烟心中一震,是大理寺卿严荣的嫡女严惜儿,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沈飞烟却不会记错,沈飞烟随之眸光变得深沉又若有所思。
既然被察觉,沈飞烟也不躲闪,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对着粉装女子点点头。
粉装女子显然没想到沈飞烟会和她打招呼,脸上明显的一愣,继而竟马上也勾唇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颇有些被人看穿的尴尬和僵硬一闪而逝。
这时,好似有人在屋内唤严惜儿,严惜儿对着沈飞烟微微一笑,闪身进了珠香斋大门。
是的,前面那道刚进去的身影正是左丘恩,那背影化成灰她沈飞烟也不会记错。
沈飞烟猜,或许在里面唤严惜儿的也正是左丘恩无疑。
这二人------沈飞烟联想到严荣大理寺卿的官职所拥有的权利,心中陡的升起一种大胆的猜测来。
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或许她该派人查查大理寺卿严荣的底了。
马车继续前行,压下心中繁杂的情绪,沈飞烟拿起一本医书看起来。
从奈何桥走过一遭后,她也不知道重生后自己怎么就多了制毒解毒,还有能解百毒的血液这些本事和异能,想来该是和在奈何桥她被孟婆卷入风眼之后,从另一个方向出现的怪风有关,她算是得了大人物相助?
俗话说自古医毒不分家,她不能浪费了这上天赏赐的本事,她要把医术也学起来。于是她偷偷拜了孙神医为师,孙神医只给了她一本超厚的医书,让沈飞烟一个月后再去找他。
不过,才开始背医书,沈飞烟惊奇的又发现了一件让她喜出望外的事情,-----过目不忘,手上这本厚厚的医书,只要是她看过的页面,她几乎都能倒背如流,这算是重生以后老天对她的又一项善待吧。
棋双和画影知晓沈飞烟的喜好,在看书之时不喜别人打搅,隧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角拿着蒲扇为沈飞烟扇着风。
突然马车一阵颠簸,遂不及防下沈飞烟身子晃了晃,手上的书也掉了下来。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棋双,棋双点点头掀开车帘探出头去同驾车的车夫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回头对沈飞烟说:“小姐,前面有辆马车挡住了去路,看车牌子应该是安太傅家的马车。”
“安太傅家的?”沈飞烟挑了挑眼皮,脑海中瞬间闪过安太傅的资料。
安太傅乃当今陛下的恩师,早年在御弘家还未称帝的时候便是御弘家几位小辈的夫子,待御弘家称帝后,尤其是在当今皇上登上皇位后更是得到重用,从一名夫子进了翰林院,而后一步步走到如今,几乎算得上是皇帝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其权势不亚于当今的薛丞相和当朝国舅爷萧恒。
薛丞相,萧恒和这个安太傅以及她的父亲沈傲在朝堂中呈现四足鼎立局面,薛丞相和萧恒代表的是身后的四家大族,当然这二人的关系是公开的不睦,安太傅则代表着朝中的文官,而沈大将军就不用多说了,自然代表的是一众的武官。
在早期这个安太傅为人处事还算是谨慎低调内敛,颇有些文人的自命清高,而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因着手中权力越来越大,家族中小辈又一个个的进入朝堂得了重用,性子便变得高调跋扈起来。
外面嘈杂喧闹声顿时沸腾起来,即便是坐在马车内沈飞烟似乎也听得到前方传来男人的喝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