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莫要靠近车窗。”眼见刚刚被拽回来的琴川扶着车窗大口喘着气,沈飞烟冷斥一声,同时一手拉住琴川的衣领往后一拽。
这时,正巧马车车轮碾过一块碎石,一个剧烈的颠簸,琴川好险被颠簸的马车顺着车窗甩出去,好在沈飞烟有先见之明紧紧拽回琴川。
当真是险。
车夫使劲拽着缰绳,驱赶着马车朝着前方冲去,马车掉不了头,此条道路前方依旧是燕凤山。
沈飞烟心中苦笑,又是燕凤山!这个地方似乎总是能让她体会生死!
沈飞烟同琴川紧靠着马车后壁,尽量压下身子,防备着再有箭羽穿车而过。
而棋双则如一只老母鸡一般,张开双臂护在二人身前。
“小姐,奴,奴婢是------不是很没用?”琴川被这场突变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说句话都上牙床和下牙床直打颤,见到棋双的临危不乱,琴川还是忍不住懊恼自己的胆小无能。
“没有,琴川的长处在于其他。”沈飞烟神情戒备,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分神回道。
“呵,胆子不小,生死关头还有心思去安慰一个小丫鬟。”马车车窗的方向陡然传来一道男子的讥笑声。
“谁?”沈飞烟眼神一厉,冰冷的眼神朝着右侧车窗射去,车窗帘布飘荡间,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探了进来……
沈飞烟反应极快,拔下发间发钗,朝着那只闯入的大手扎下去。
只是来人动作更快,随手一挥便打落发钗,紧接着车窗帘布一个晃动,一道黑影一跃而入,是个男人,浑身裹挟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棋双下一瞬就要朝着来人飞扑过去。
只是刚腾起身子,只觉眼前一花,对方怎么动作的都没有瞧清,棋双便被点了定身穴同哑穴,琴川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便被对方一个手刀劈晕在地,而与此同时沈飞烟勃颈上也多了一把冰冷的匕首。
“小姐?”车外传来车夫的询问声,车夫要控制发疯的马,还要防备树林两侧随时会冒出来的不知是何来路的黑衣人,所以车夫压根没有留意到车内的异样动静,只是隐约听到些声响,便分神开口询问一句。
“无碍。”
车夫听到车内传来小姐的声音,正巧前方是个弯路,也便没有细想,紧忙拽紧一侧缰绳,费力的控制马头转了方向。
而马车内。
沈飞烟冷冷的瞪着贸然闯入的男子。
玄色窄袖劲装,领口袖口金线祥云勾勒,左肩一根半截的箭羽穿肩而过,鲜血顺着伤口滴落,浓郁的血腥味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你是何人?”沈飞烟由开始一瞬的慌张,很快的冷静下来,直直的盯着对方脸上的玄铁獠牙面具冷声质问。
面具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
“知道的太多会没命的!”那人开口,声音低沉极富磁性,却也冰冷如刀。
沈飞烟咬唇沉默。
冷冷盯着对方看,似是在评估面前男子有多大的威胁。
无奈,对方看似受伤颇重,意志却是极为顽强,丝毫不见颓势。
不过------当一缕淡淡的异香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之时,沈飞烟低垂眼睑,眸子一亮划过一抹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