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发现自己无法将屋里的财物带离屋外,以制造被劫财杀人的假象后,他索性也不理了,毕竟,若硬要把财物往外处理,反倒有可能因此露出破绽。
“至于凶器的部分,就算是有点牵强的理由,总也有发生的可能,例如凶手在发现能够使用屋内的刀子当凶器后,为了省去处理凶器的麻烦,而选择直接使用这些屋里的刀子做为凶器。
当然,这位被刻意制造出来的假凶手,绝对是全程戴着手套犯案的,所以这屋里绝对不可能留下这位凶手的指纹——
这一点尤为重要!因为,黄儒彬必须自刎!而他又无法将凶器消灭掉,所以他不能将凶器上的指纹全部抹掉,因为他不能戴着手套自刎,那样的话也未免太过明显!
“因此,我敢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屋里这两件凶器上头的最新指纹,绝对都是黄儒彬本人的!但无妨,因为黄儒彬本身就是这屋里的主人。
所以这两件从刀架上取来的凶器上,留有他的指纹非常合理,只要上头有被某样东西包裹覆盖过的痕迹,便已足够。
所以,我敢断定,当时的黄儒彬在自尽之时,是拉着身上的睡衣下摆覆盖在刀柄上后,才动手割喉的,这刀柄上,可能采集得到跟他睡衣材质相同的纤维材料。
甚至在他的睡衣下摆处所染血的程度也特别地重,而且可能还明显留有他自己的血掌纹。”
江邦彦一听,立刻蹲下身,将黄儒彬的尸体往一旁微微推去,果然发现黄儒彬睡衣下摆处的血渍特别地深。
“但这不能成为黄儒彬是自尽身亡的绝对证据。”江邦彦说道:“睡衣下摆的血染得特别重,可能刚好是大量的血就流在那里。至于,睡衣下摆上留有黄儒彬掌纹摸过的痕迹,也有可能是他在被人割喉后,死前挣扎时手去握到那个位置的。”
“被割喉的人,双手想握的地方只会是喉咙,就跟他现在这个陈尸的状态是一样的。”杨羽依指着黄儒彬陈尸的姿势,说道:“这是本能。”
“是没错。”江邦彦点头说道:“但总有例外存在。或者,他在被人用刀架住脖子时,手就已经因为紧张而握住了睡衣下摆。
所以在被割喉后,大量的血先流在了这个位置上,因而留下了血掌纹,而后才本能地握向了自己被割开的喉咙……
至少,以他最后的陈尸状态,也可以如此解释。”
“队长不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牵强了些?”杨羽依微微笑道:“这像是在替黄儒彬寻找借口呢。”
江彦邦耸了耸肩,回道:“我只是在陈述,这东西不能成为绝对证据的这件事实罢了。”
“好,那我就给你更多更确切的证据!”杨羽依也不在意,在说完后,转身走回了主卧室里,指着床上被分解的尸体,问道:“队长觉得,把人分尸成这副模样,凶手身上是不是会染上大量死者的血?”
“肯定的。”江邦彦点头说道。
杨羽依接着说道:“那么,既然凶手身上染有大量鲜血,为何在这屋子里,除了这个主卧室之外,其他地方,包括那些被翻得底朝天的任何地方,都没有沾到血的痕迹呢?
别跟我说,凶手是先将整个屋子彻底翻遍之后,再将两人杀害的,这样的话,那黄儒彬的陈尸位置与状态,就变得不合理了——尤其是那个水杯。”
“呃……”江邦彦顿时支吾了起来。
“所以,凶手是先将身上沾染到的血洗掉后,才开始对这屋里翻箱倒柜的,对吧?”杨羽依问道。
“这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事了。”江邦彦点头回道。
“那好。”杨羽依说着,径自转过身,出了主卧室后,走进了卫浴室里,指道:“这里,绝对留有大量冲洗过血水的痕迹,只要使用鲁米诺试剂便能够让这些肉眼看不到的痕量血迹清楚显现出来。”
“就算如此,也只能证明这是凶手清洗过身上沾染到的鲜血后,所留下的痕迹。”江邦彦持续提出他的反论,以便让杨羽依继续印证她的推论。
“所以,凶手在清洗完身上的血渍后,换上了一套新的没染血的衣服?”杨羽依问。
“肯定的。”江邦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