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呵。”锦懋有些凄凉地叹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不管薪水的话，他平常也还算照顾我和我妹啦。”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他是人类和妖怪的混血，对吧？叫做──什么来着？”
“穆坦特?贺辅。说是狼人和人类的混血。”锦懋配着冰水，咽下烤得过熟的肉后续道：“妖术对他没用，反而我让彩欣改良一下术式后，除妖术对他有效。”
“也就是说，虽然外表是人类，但体质比较像妖怪喽。真有趣。”毓修一时感兴趣，像是孩子般纯真地笑着，但随即又沉下脸：“不过该怎么说，在意世俗眼光的话，会活得很辛苦吧。”
“我看他是不怎么在意啦。”锦懋笑着吐槽，但随即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讲得太过轻率。
毓修之所以会和锦懋、乃至于整个亚马诺家熟稔，除了年纪相近外，也是因为他对妖怪相对友善的立场。
不论私下或是在节目上，他总秉持着“人类和妖怪是一样的”的理念；
尽管除妖师协会中的守旧派因此看他不顺眼，但他依旧我行我素。
两人聊了一阵子后，毓修抓紧话题刚歇的时机问道：“那金毛，昨天晚上跟你谈的事情──”
“帮你的经纪人代班呀。”锦懋面露难色叹了口气：“我是很有兴趣啦，可是又没有做过这种工作。”
“别担心，麻烦的事情我经纪人请假前都打点好了。这两个礼拜你只要帮我在现场和工作人员确认节目流程，或是搬搬东西就可以了。”毓修说完后一手横在桌子上，前倾着身子：“还能碰到艺人或明星喔。”
“唔哇，让我超心动的。”锦懋一听，兴奋之情全写在脸上。
他掂量了下，认为请两个礼拜的假，贺辅大概也不会介意，便连连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好极了，那我今天回去后再把行程给你……”
毓修见锦懋答应，似乎也暗自松了口气。
而相谈甚欢的两人用完餐后，毓修立刻戴上口罩，锦懋虽没特别打扮，但也在其吩咐下，一前一后步出餐厅。
在锦懋去牵机车之际，毓修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环顾四下无人，便放松警戒，靠着墙接起电话。
“喂？是我──咦？又来啦？”毓修虽这么说，神色却无任何惊讶。
他一手抚着胸口，状似担忧地说道：“这已经算骚扰──不，甚至是恐吓了吧？你真的不考虑报警吗？”
“学长！那我们下次──”
就在此时，锦懋骑着重机经过毓修身边，本来元气十足道别的他一见对方正在讲电话，连忙禁声改以挥手替代。
而毓修一瞬提防的神情也倏地回归平常的谦和，同样挥手送走了锦懋。
“也是呀，现在的确不好把事情闹大。”通话中的毓修看着离去的背影，突然灵机一动：“这样吧，我刚好认识搞不好能帮上忙的人喔！”
告诉对方该找谁，并挂断电话后，毓修将手机放回包包中，忍不住冷笑了声：还真是刚好，让我看看你这妖怪有多少能耐吧，穆坦特?贺辅。
他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地哼起曲子，一手叉在口袋中，望向大厦灯光间的纯黑夜空。
“看来事情要有趣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