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总是看到家庭女教师摆出一副坚强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神和言语,就好像她不亚于他,尽管他是掠夺者,她是他的猎物。
他看得出来,她很震惊。
“现在没有人会伤害你了。”文森特的话在伊芙耳边就像是一条温暖的毯子。
“巴洛女士,你非常勇敢,所以你活了下来。” 因为只有她能想到逃出地牢,他心想。
如果伊芙不是情绪激动的话,她一定会注意到文森特话语中的温柔,就像是在对一个孩子说话一样。
她的嘴唇颤抖着,身体也随着抽泣而微微颤抖。
文森特的车夫布里格斯先生没有打扰两人,关上了马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骑着马车离开了瑞文镇。
当伊芙吐露了大部分情绪后,她的心平静下来,抽泣也平静下来。
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地牢里发生的事情上,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她是如何把自己埋在雇主的怀里的。
当她开始清醒过来时,她眨了眨眼,然后从他身边挣脱开来,试图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掏出手帕,但她意识到她的衣服,冰冷地躺在地牢一间牢房的角落里。
“拿着这个,”文森特把手帕递给她。
伊芙在使用前微微鞠了一躬,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文森特看着女人擦着眼睛和鼻子,而她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圈也红了。
她的嘴唇张开以便能够呼吸。她看上去很脆弱,就像一个玻璃娃娃,一碰就会碎裂。
“多喝点水。”他继续看着她,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伊芙毫无疑问地遵循了他的命令。
伊芙感受到了文森特的目光,动作在他的注视下变得有些惊慌。
一些水溅到了她的下巴上,然后顺着喉咙流了下来。
盖上水面糊的盖子,她把它放在一边。
然后她说,“谢谢你刚才所做的一切……”伊芙没有看他的眼睛。
他所看到的她的状态……
这是她曾经或让任何人看到的最低谷,文森特不仅看到了她,而且还帮助了她。
“我将永远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文森特大师。”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文森特察觉到了其中的脆弱。
伊芙把掉在马车里的珍珠全部捡起来,完成后,文森特把手伸到了她面前,“让我来保管吧。”
她小心翼翼地将珍珠递给他,看到他将它们塞进裤兜。
“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巴洛女士?” 她听到他质问她。
伊芙的眉头微微皱起,抬起头,就对上他正注视着她的深红双眸。
她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还是我在地牢里看到我做的事,吓到了你?”文森特直接问了她。
他舒舒服服地盘腿而坐,道:“没犯错的时候,就不用低头了。我不认为这与我发现穿着内衣的你有什么关系,毕竟我已经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他歪着头。
伊芙不知道,这是否是他为了让她高兴起来,而采取的非常规方式。
她抿了抿嘴唇,说道:“我有什么资格来评判你的行为,文森特大师。尤其是在你救了我之后。尽管我想逃跑并尝试过……但在某个地方我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在地牢里腐烂,没人知道我去了哪里。”
逃跑到一半的时候,伊芙开始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当守卫长抓住她时,她以为这就是她的结局。
“我以为没有人会来找我……”伊芙低声说出这句话,她的眼里又开始涌出泪水。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来地牢是为了工作吗?”
文森特盯着她。
然后他点点头,“是的。”
但没有承认在发现她是福勒案的罪魁祸首后,他是为了她来到地牢的。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后果,但当时他很生气。
“你真幸运,我来地牢是为了办案。你看到谁杀了那个人吗?”
伊芙摇头,“当我赶到的时候,那人的心脏已经被挖出来了,他已经死了。”
她说:“我们要去达斯莫尔吗?”
“是的,”文森特点头,“你的伤口需要处理,我需要向核心圈子成员报告发生的事情,让你们摆脱困境。”
“对不起。”伊芙向他道歉。
他杀掉的侍卫数量,多得她手里都数不过来。
“别担心,我会处理的,”文森特回答道,然后又补充道,“你一定是一夜没睡,在我们到达达斯莫尔之前先睡一觉。”
伊芙点点头,将外套拉近自己,然后把头靠在马车的墙上。
疲惫占据了她的身体,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文森特就坐在她旁边,她很快就睡着了。
但在骑行过程中,她的头从靠近窗户的一侧移到了文森特的肩膀上。
文森特叹了口气,嘀咕道:“真是麻烦的小东西,总是惹上麻烦。”
他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一颗珍珠,放到眼前。
果然,吉纳伊芙·巴洛是一条高品质的人鱼。
不仅她的血味道鲜美,而且她的眼泪所凝结的珍珠也非常美丽。
据说,美人鱼哭得越痛苦,珍珠就越美丽。
当文森特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就对美人鱼产生了好奇心,当时他参观了克劳伯里的集市,看到一个小女孩的眼泪变成了珍珠。
第二天,他进城寻找那个女孩,第二天,然后整个星期,他都没有找到她。
一个小时后,马车抵达达斯莫尔,穿过大门。
伊芙及时醒来,从文森特的肩膀上挣脱出来,她变成了枕头,流口水在他身上。
她赶紧用手背擦了擦嘴。
文森特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巴洛女士,看来你很快就要负债了。”
“我不是故意的,”当伊芙进一步鞠躬时,却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他撇了撇嘴,“你做什么,伤我的身体。”
“什么?” 伊芙有些震惊地低声说道。
“你体内流淌的血液是我的,不是吗?” 文森特质疑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微微瞪了她一眼:“你已经很痛苦了,没必要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