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秦海已经给大帅号上脉，表面上的功夫他还是要做一做的，好歹让人知道他是个真郎中。
一旁的张宗昌是行伍出身，对江湖上的事情知之甚少，对于刚刚秦海和张作霖的那段对话压根就没听懂，不过这不重要，作为大帅的本家嫡系，张宗昌这次在京师迎接大帅可不是白献殷勤来的。
李景林和郭松龄一垮台，直隶这块肥肉他可馋的紧，多少人想从关外入关分这块蛋糕，他张宗昌心里可是门清。
山东直隶挨在一起，又涵盖京畿津门，他这条疯狗可不允许他人染指，大帅怎么舒服他就怎么舔。
秦海刚刚所有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大帅的态度就是最直接的信号，再加上二公子的关系，这秦海飞黄腾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何况家里的姨太太去了一趟如意医馆，回去之后那般妖娆，他是真喜欢，就是不知道秦海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能亲眼看见秦海显露身手，张宗昌心里的算盘可是噼里啪啦被打的乱响，只要大帅的小毛病被治好，怎么都要请秦海给自己看看。
刚搭上脉，张作霖就说道：“这几天见过不少人，倒是有人说起过京师的一些趣闻，说是有人扯着老张家的虎皮在京师作威作福，他们倒是没明说是谁，我猜测这些人指的是你吧。”
秦海坦然道：“之前京畿之地被满清那帮子御医余孽把持，以暗疲之术敛财，我来京师开医馆也只是混口饭吃，没想到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死仇，的确是沾了二公子的光，才有今天的和谐局面。”
“你倒是坦诚，满清余孽的确该死，不过你的胆子也不小，知道给我讲这事儿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秦海有些无所谓道：“管他是谁，只要不是大帅和张将军这样的人物，对于我来说都不是事儿，大不了干一票去南边讨生活，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着脚可不怕那些穿鞋的。”
秦海话说的直白，张作霖对其更是欣赏了几分，秦海身上的这种霸气这种洒脱，是张作霖现在最怀念的东西。
人一旦走到一定的位置就会身不由己，他这个关外王在外人看起来光鲜的不得了，实际上被束缚的死死的，一点自由都没有，干什么都得瞻前顾后，哪有当绺子那会儿畅快。
“那袁克定的死，是不是和你脱不了关系？”
张作霖此话一出，老奸巨猾的本性又暴露出来了，秦海撇了撇嘴心想就不该来，这要是认了，有些事可就瞒不住了，要是不认，那就是把张作霖当傻子。
那些在张作霖身边吹耳旁风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些什么人，无非是那些藏在八大堂身后的利益团体。
东洋人死了一个小队的正规军，本来变成了悬案，现在不管他认不认，张作霖都会明白其中没查出来的真相肯定和秦海有关系。
敷衍的打了个哈哈，秦海玩味的笑道：“大帅这话说的，我就是个走江湖的脚医，治病救人倒还行，三五个壮汉也近不了身，那件事儿我可真做不到，您太高看我了。”
一旁的张学辰接话道：“袁克定的死我觉着还真的和海哥儿没关系，听说当时袁克定手下可有几十杆汉阳造和几挺歪把子，一共几百号人，还有后来去的一支东洋兵，这样的规模没几个营的兵力拿不下来吧？”
说到袁克定的死，张宗昌也是来京师之后才有耳闻，现在想一想也觉得和秦海一个瞎子没多大关系，毕竟宝钞胡同没有大规模人马枪战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