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驹的到来,对于秦海来说,相当于打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递枕头。
要说秦海接触过的,或者说能用到的关系,一个警备厅厅长黄文中,一个卫生部次长齐定山,一个南城警署局长邹永康。
邹永康官职不高,治安小事用的着他,大一些的事情他的作用还真不大。
黄文中倒是位高权重,可惜只在警备厅任职,分管的也是治安,枪杆子还是不够硬。
齐定山虽然是次长,却是卫生部的次长,位高却没什么实权。
以当下军政为王的时代背景,沈伯驹这种人才真正算得上大佬。
现在想一想,沈竹欣一个女孩子不喜欢言情话本,偏偏痴迷江湖大侠,肯定和父亲是军人有极大的关系。
沉吟了片刻,秦海面露难色道:“夫人和将军的病,我不敢包圆儿说痊愈,起码也能治个七七八八,只是可惜,我在京师怕是待不下去了,要是再不走,恐怕有生命危险。”
沈伯驹闻言眉头一皱,猛拍大腿:“小兄弟可是因为昨日那些混混儿找上门的缘故?”
秦海假装惊疑道:“您知道?”
“嗨,昨个儿那事儿要不是竹欣说,我还真不知道京师的帮派居然如此嚣张,大白天的当街行凶,这是把我们军警体系当摆设,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我沈伯驹说话还是管点用的。”
秦海一听,连忙起身抱拳:“将军能够发话,定能保一方平安,只是...”
“还有难处?”沈伯驹问道。
“将军对那八大堂可曾有过了解?”秦海试探性问道。
提起八大堂,沈伯驹的神色就有些复杂了,这个八大堂可不是表面上的八个药房而已,实际上是一股巨大的势力。
“八大堂与小兄弟可有瓜葛?”
秦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昨日青帮的铁四爷就是八大堂的人叫来的,本来以为事儿过了,没想到八大堂今日给京师的医药行当发了通告,以后但凡从我如意医馆开出去的药方,谁接谁倒霉,我初来乍到,这不是断了我营生嘛,京师怕是呆不长了,哎。”
沈伯驹闻言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个盲医居然会被八大堂明里暗里针对,组建秦海会对他们产生多大的威胁和影响。
思来想去,沈伯驹还是道出了其中隐情:“小兄弟啊,这事儿不是我沈伯驹不帮,的确有些无能为力,这八大堂从前清入关开始就存在,其势力之广,难以想象,在京畿直隶一带根深蒂固,其背后涉及到的人数不胜数,无论是那些满清遗老遗少,还是咱们现在的高官权贵,不管是直系、奉系还是西北军,和他们都牵扯不清,想和他们抗衡,我沈伯驹还真的不够看。”
沈伯驹的一番解释,秦海才明白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之前心中所想还是小看了这个八大堂。
看来这次是惹到真正的地头蛇了,他秦海孤身一人倒是不怕,只是想在京师待下去,就避免不了和他们发生冲突。
沈伯驹能够坦然说出真情,秦海还是很感激的,起身朝楼梯做了个请的手势:“此事暂且不谈,今日先给夫人和将军稍微疏通些许,往后再慢慢调理。”
从二人上楼,一直到离开如意医馆,秦海再也没有提及过此事。
期间一直表现的云淡风轻,只跟二人聊病症和养身上面的事情。
针灸结束后,一身轻松的二人出了如意医馆上了车,在回家的路上,沈竹欣一直表现的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