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本就不宽敞的密道底下挤满了人，空气也更加不流通。
“这……这是什么……”慕珏晖一脸骇然，跑到一旁也开始呕吐，显然是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慕芊宸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搭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随后走到慕霖曦身边，询问慕霖曦情况。
当听到慕霖曦说他们下来就已经是这副样子的时候，慕芊宸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车萤吐了一阵后算是缓过来了，立刻跑到山姜身边协助山姜查验尸体。
“这些尸体死了大概也有几个月了，尸体的一些部位都呈紫色，感觉和中毒应该逃不开关系，那些血迹应该是这些人临死之前吐出来的，至于为何到现在都没干，估计是因为这地方一直不见天日，过于阴暗潮湿，所以血迹一直都是凝固状态，并没有彻底干透。”
山姜将自己从尸体上得到的信息说给慕芊宸和慕霖曦听，慕芊宸听完皱着眉思考起来。
几个月……若是几个月前，那估计和慕瑾晖还真逃不开关系，要知道，那时候慕瑾晖可刚和倾柔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山姜，你方才说的几个月，具体是多久？”慕芊宸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距离现在，小半年吧，应该就四五个月前。”山姜不带丝毫犹豫地说道。
慕芊宸闻言，彻底垮了脸，一旁的慕珏晖也听出了什么，立刻冲上前来，指着山姜破口大骂，慕环曦是想拉都拉不住。
“你这个老妖怪说什么呢！几个月前，你真不是因为慕璟昀在针对我二哥？我二哥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般污蔑他？这些尸体当真有那么久？可别瞎说，到时候治你个欺君之罪！”
山姜看着破口大骂的慕珏晖，心中颇觉好笑，慕珏晖连珠炮弹似的指责此刻像是砸在上一样，一点水花都没有，慕珏晖顿感无趣，但还是想要继续指责。
车萤恼怒地看向慕珏晖，张嘴想要还口，看到慕珏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中怒意更盛。
而慕珏晖在得意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可是九殿下！就算把山姜打了，慕芊宸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他是臣，我是君。
只是下一秒，一个巴掌清脆地响彻整个密道。
慕珏晖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看向抽打自己的人，还想要张口辱骂，却发现是慕芊宸打的自己，顿时不知所措。
“母帝？你为何打我！难道我说错了嘛！他不就是在污蔑二哥？若真要公平，我看，就该找个其他的人来验尸！”慕珏晖愤恨地指着山姜，据理力争。
“山姜是几万年的老前辈，按照辈分，连我都要叫他一声前辈，你又是什么身份在这里指手画脚？”慕芊宸反问。
慕珏晖却死咬着不认同山姜的验尸结论这一点，非要请别人来验。
“妖帝，我看你就找个人来验吧，免得九殿下总是觉得老臣在偏颇什么人。”山姜倒也无所谓，自己本就是实话实说，就算换个人验，也是一样的结果。
慕芊宸点点头，随后看向人群，在场会验尸的，也就只有飞玄将军一人了。
“飞玄，你来验。”慕芊宸朝飞玄喊道。
“是，妖帝。”飞玄应下，立刻上前查看。
尸体确实如山姜所说，呈现的是紫色，而远处那些血迹也是黑色的血液，妖魔的血液再深，也不可能是黑色的，而且借着火光可以看出，那几滩血也有夹杂着一点紫色的色调，基本可以明确是中毒。
再看看这些尸骨的腐朽程度，已经完全白骨化了，分明死了至少四个月了，更何况现在是盛夏时节，腐烂到后期只会加速，不会减慢，说明山姜没有说谎。
“如何？”慕芊宸也很关心结果，她心里也希望这个结果是和山姜告诉自己的是一致的。
“回禀妖帝、魔帝，山姜先生所说不错，这具还能辨别的尸骨确实死了至少四个月，但其他尸骨的话，最少都在一年以上。”飞玄用妖族礼仪进行回禀，看来事情确实是很严重。
慕珏晖愣住，如果连飞玄将军都说这是死了至少四个月的尸骨，那说明慕瑾晖真有可能是干了这些事的人，但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说明是他，所以只要咬定他们没有证据就行！
“你们这么说，没有证据！”慕珏晖死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二哥居然会是变态凶手。
“禀妖帝魔帝，奴婢有证据！”刚才同慕璟昀和望舒说过话的那侍女站了出来。
“一个小小婢女，也敢来诬陷妖魔界二皇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慕珏晖看到是个婢女，立刻理直气壮起来，又想要用自己的威慑力吓退婢女。
可慕珏晖不知道的是，婢女曾经也差点是在这里面死去的一员，若不是倾柔，自己早就死了！
“诬陷？哼，就算真是墙倒众人推，也要看看这墙是不是本来就是歪的！”
“回禀妖帝魔帝，此前我也差点被作为试验品在这里被杀害，是后来倾柔妖姬将我救出，我才得以存活。”
“倾柔妖姬有一日偶然发现府中有不少婢女和小厮都无端消失，便开始询问奴婢，奴婢当时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以为他们都已经离开了王宫另谋出路去了，后来二殿下突然说有份差事要交给我，我当时觉得奇怪，却也不敢违抗王子命令，便应下了，当时二殿下还给了字据，说是事成之后，会给另外的报酬，只是让我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后来，二殿下拿来一个药瓶，说是要我帮他试验一种药品，我当时很害怕，但二殿下就在我跟前看着，还以我的家人做要挟，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将那试验品喝下，很快就感觉五脏六腑都跟火烧一样！”
“我将此事告诉二殿下，可二殿下说，这是药物的自然反应，不会出什么事。”
“后来他便将我带到这暗无天日的密道中锁了起来，倾柔妖姬发现我不见了，立刻向二殿下问起我，并讨要我做他的侍女，连续几天都坚持讨要，二殿下没有办法，只能将我放了，但也时不时总是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说绝对不能走漏消息，否则就杀了我和我全家。”
“后来二殿下发现我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渐渐也放下心来，我便找了个机会将此事和倾柔妖姬说了，倾柔妖姬便借荼蘼妖姬之事发作，惹怒二殿下，二殿下便将她赶走，企图再一次控制我，后来是大殿下发现了此事，将我保下，我才能在此刻为山姜先生还有飞玄将军作证！”
婢女说得声泪俱下，边说着还边从自己的怀中拿出证据——慕瑾晖给她的试验药和字据！
这下铁证如山，容不得慕珏晖不认，毕竟字据和药可以是假的，可那上面的王子印章是真的，慕珏晖不会不认得！
原来慕瑾晖的秘密便是他一直在炼制药人，而炼制药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因为白蔓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