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你选他当你妹夫?”周粥跟沈流苏她们交好,而沈流苏与裴启交好,那她自然是站在裴启这一边,如今婚事一退,她倒是也为他感到高兴,“不过你妹妹脾气真差,配不上裴启这种谦谦君子。”
“他是谦谦君子?”聂川冷哼了一声,心里念着她要是敢再夸别的男人一句,他就要生气了。
“难道不是吗?”周粥轻飘飘应了他一声,喝完了茶准备要起身,殊不知大衣的一角被人故意扯着,她冷不丁回头一瞪,“你干嘛?”
“我呢?”他没松手,仰视着她,“在你眼中,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周粥:“没想过。”
聂川:“……”
那就想啊!
周粥盯着他脸上半黑的表情,简单挑了几个形容词:“厨艺高超,表里不一,风流倜傥,马马虎虎吧。”
聂川:“……”
一褒一贬是什么意思?
“别跑远了,等会儿就回家。”聂川压着嗓,明显闷着一口气。
“哦,那你可以松手了吗,这衣服很贵的,被你抓成团了。”周粥皱着眉,还挺心疼。
聂川被气得印堂发黑,实在没忍下这口气,松手之前猛地用力挼了几下。
周粥跟看鬼似的看他,而后退了几步,才转身赶紧跑了。
有病吧这人。
聂川盯着她迫不及待逃跑的背景,无奈掐了掐眉心,简直是有苦难言。
自打结婚后,周粥就跟聂川住在恒景湾,风水好,交通便利,是小区别墅楼,房间够多,很有私人空间,最主要的是离周爷爷待的医院够近。
她挺喜欢这里,最喜欢的,还有聂川做的饭。
今晚又是三菜一汤,周粥依旧在饭前饭后分别说一声“辛苦了”和“谢谢”。
很有礼貌,也很见外。
聂川早就不满,于是这次拦着她跟她商量:“既是夫妻关系,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周粥心里琢磨着他今天一定是被驴给踢了。
“我都说大半年了。”周粥嘟哝了一声,“咱们不是一直这样么?”
“我也说大半年了。”聂川轻叹一声,示意她坐下好好商量。
“什么?”周粥没明白。
“不辛苦,不用谢。”聂川咬字极重,“我也说大半年了。”
周粥:“……”
“周粥,我不想这样。”他嗓音低哑,似乎是带着无奈,可眼神又出奇地真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我堂堂正正娶进门的妻子,我与你不该这样。”
周粥嘴角抽了抽:“说这些干什么?搭伙过日子而已,怎么,你想离婚了?”
她嘴快,还不等聂川消化她这一番话,她就又继续道:“离婚也不是不行,婚后财产你得分我多一点,毕竟我只有爷爷一个靠山。”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周粥正色,眼睛定定看着他,“想与我做真夫妻?还是说你喜欢上我了?”
聂川被她忽然这么直白的一句堵得心里发慌。
最终,还是放下身段承认:“是,我想与你做真夫妻,我喜欢上了你了。”
这回,轮到周粥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