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拇指与食指之间握着小小一枚戒指,伸出去的这只手微微颤抖,他递出去的不单单是戒指,更是自己的满腔爱意和对岑柠的许诺。
那是一辈子的事情,而他这一辈子,注定要跟岑柠不缠不休。
“说这么伤感做什么?”藏在身后的手指互相交缠,她站得笔直,小动作也多,不是晃晃身子就是抬头望天,直到缓过来一口气,才闷声道,“我难道还会拒绝你不成?”
下一秒,谢朝喜出望外,还没站起来就倏然抬手将她双腿圈在怀里,还没完全跪下的另一条膝盖这下也触了地板,心情由紧张到忐忑再到现在的激动,简直难以平静。
“你……你这是干什么呀,戒指还没给我戴上呢,哪有你这么求婚的?”岑柠双腿险些站不直,下意识只好扶住他双肩,哭笑不得得往他后背一锤,“你赶紧起来!”
“对对对,戒指。”谢朝咳了声,正儿八经重新单膝跪好,手动捏着她细白的指尖,将戒指往无名指上戴。
岑柠的手很凉,他的手很热。
热得都是汗。
“这下能抱了吧。”谢朝说着就已经站起来,将人狠狠揉入怀里,生怕人跑了似的,身体的温度烫人,两只手臂还不断用力,岑柠脸埋在他怀里挤得变形。
“轻点轻点……”岑柠抗议地拍打他肩膀,被勒得咳出几声,“闷死了你就没老婆了。”
“那可不行。”谢朝松了力道,又想宣泄心中由内而外的喜悦,长吸了一口气,捧着岑柠的脸蛋猝不及防重重往她唇上亲了一大口。
这似乎还不够,额头相抵,谢朝呼吸急促,又害怕伤到岑柠,只好原地转了一圈,完全收不住喜悦。
岑柠抿着笑意看他疯了一阵,直到被他再次抱进怀里,才失笑问道:“你不是猜到我会答应的么,还整今天这一出。”
“猜归猜,那万一我猜错了呢。”谢朝将她放下往前牵着走了一步,“来吧,我的老婆大人,走上这层楼梯,就是这栋房子未来的女主人了。”
“谢朝,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明白,我……”岑柠微微皱眉,这一刻又忽然游移了起来。
“我知道,岑柠,我知道。”谢朝拉起她手掌,拇指贴着那枚戒指,“是我想套牢你,而不是你把我套住,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让我靠近就足够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无论时间还剩多少,只要我们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两天,我都已经心满意足,阿柠,我这辈子,非你不可。”
他希望她理解他的爱意,爱意深入骨髓,离了她,就等于毁了一个谢朝。
“非我,不可?”岑柠眨眨眼,轻言,“巧了,我也是。”
一切就是那么刚刚好,谁也无法阻拦他们在一起。
阎王爷要来要人,得过了他谢朝这一关。
“以后别再想起那句话了,移植心脏最长寿命也有二十年的时间,再不济,也还能撑个十年,十年时间,我要带你找遍天下名医,要你陪我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谢朝从来没有这么明确过一件事情,当初为了母亲一句话,他愿意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改为从商,而今,他心中有了信念,一个叫做岑柠的坚定信念。
娶她,和她永远在一起,成了他毕生所愿。
踏上台阶,岑柠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她讨厌现在悲观的自己,更觉得自己成为了谢朝的累赘,可是谢朝却从来不觉得她是负担。
“谢朝,明天领证吧。”
风卷起江边波浪,隐隐能听见风声与水声,谢朝脚步顿住,机械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岑柠眼神明亮,眉眼带着浓浓笑意:“我想,我该用剩下的时间,好好来爱你,以一个妻子的名义,全心全意爱你。”
谢朝稳了稳心神,舔唇微微一笑:“明天么?今天才是大吉的日子。”
于是,俩人从求婚到领证,只用了短短三个小时的时间。
沈流苏此刻在流苏阁听琵琶,人在店里坐,喜从天上来。当收到岑柠发过来的那张结婚证件照时,她冷静冷静再冷静,再三确认了图片才完全消化完这已成定局的事儿。
不是说好只是求婚吗!?
为什么会发展成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