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都说了什么?”季司衍问。
“没什么好说的。”沈流苏不想提。
后座的俩人拒绝沟通,前座的俩人倒是喋喋不休。谢朝一边开车一边唠叨:“是不是没好好吃药?”
“吃了吃了,吃了的!”岑柠皱着眉,心里叫苦。
“怎么回去一趟就生病了呢?果然离开了我就出事儿。”谢朝打了个转向,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养把她养好来。
“宁城比较冷呗,我离家也好些年了,每次回去都是六月,兴许是一时不适应四月天气,也有可能我身体素质退步了一点点。”岑柠最烦跟他解释这个了,可是不认真解释某人心里又着急。
“回去捂一捂,把病捂走。”谢朝下了决定,“你那电脑就别碰了,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工作。”
岑柠:“……”
“还有,你跟裴启什么时候那么熟了?”谢朝的观察能力本就强,刚才接机时老远就锁定了目标,竟然看见她跟裴启那人交谈甚欢。
“他是我朋友,我要劝他跟聂蝶那女的悔婚。”岑柠目光笃定。
“这都什么事儿……”谢朝无语极了。
后排坐着的季司听到,也转过脑袋问沈流苏:“你跟裴启也熟?”
“还好,普通朋友。”沈流苏笑着,咳了声,“阿柠跟他比较熟。”
季司衍满意点头:“那就好。”
正开车的谢朝一咬牙,握方向盘的力道都重了一些,怕是再攥紧点,方向盘都要被拆下来。
头疼,特别头疼。
放人离开几天,就跟别的男的勾搭上了。
得罚,必须得罚。
偏偏这时候,岑柠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喊了一声:“阿柠,你的药在我这,等会儿给你送过去。”
谢朝的车,一般岑柠在的时候,都是连接岑柠手机的蓝牙,所以这时候的声音,车内所有人都能听见。
岑柠:“……”完了。
谢朝:“……”你完了。
沈流苏:“……”什么鬼。
季司衍:“……”还好勾搭的不是我家的。
好半晌,当裴启再喊了一声时,岑柠才恍惚着回过神来,应道:“啊,哦,知道了。”
“嗯,给我地址吧,我送过去给你。”裴启道。
“等下。”岑柠稳住呼吸,“我的药怎么会在你那?”
天地良心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药什么时候跑到裴启那边去的。
“你在飞机上吃完忘记收好了,下机时我瞧见顺手拿上,后面忘了给你。”裴启解释着,并不知道岑柠这边正在经历什么无声的危险,解释完,他又再次问了岑柠要什么时候送过去。
好半晌,谢朝出声:“什么药?”
岑柠咽了咽口水:“感……感冒药。”
谢朝侧目,盯着她的手机,替她回话:“感冒药而已,吃了两天都不好,没用,扔了。”
那头的裴启:“……”
岑柠哭笑不得,只好硬着头皮道:“也就一天的药,不麻烦你了。”
“好,你……自求多福。”裴启果断将电话挂掉。
岑柠:“……”
倒是后座的沈流苏听了忍不住笑出声,“裴启人挺好。”
“是挺好。”谢朝几乎咬牙切齿地评价。
把沈流苏跟季司衍送到云水居后,谢朝一言不发地把车开回依兰小区,刚才还喋喋不休,现在车里的氛围就跟进了那阴曹地府一般,岑柠后背直冒冷汗。
进了屋,岑柠就知道自己会被收拾一顿,于是赶紧假装身体虚弱浑身无力马上就要晕倒的苍白模样倒在沙发上,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捂住嘴巴咳出两声。
“好难受,我要死了。”她现在的嗓子,装病最惹人心疼了。
也不是装病,她本来就生着病的,只是装得更严重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