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住的是高级病房,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鼻间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她常年在医院守着爷爷,自然对医院的味道再熟悉不过。
“我怎么在医院?” 她捏了捏眉骨,避免了跟聂川视线上的接触。
“不能喝酒为什么不说?”聂川站着俯视她,瞧见她脸色苍白,蓦然一叹,“周老将你托付于我,不是让你跟着我受委屈的。”
“我没事,不用担心。”周粥攥着床单,微微抿唇,“下次不会了,帮我办理出院吧,下次我再晕了,不用送医院,睡一觉就好了。”
“还有下次?”聂川无奈一笑,总觉得这姑娘的行为举止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晕酒精跟晕血晕针是同一个概念,我多练练就没事儿了。”周粥掀开被子起来,瞧见手背上的针孔,刚触地的腿瞬间一软,“医生给我扎针了?”
聂川扶住她,感叹:“你还晕血晕针?”
周粥:“……”
看着她惊讶的表情,聂川心领神会,挑眉:“看来是了,你这胆子,还真是挺小的。”
周粥选择无视,松开被他握住的手:“送我回家。”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聂川轻轻摁着她肩膀没让她起来,侧身替她倒了一杯水。
周粥瞥了一眼,没接,“我还未洗漱。”
聂川哑然,只好将杯子放下,再次重复道:“真不问?”
周粥沉默数秒,好奇地打量着她:“你喜欢流苏?”
聂川:“……”
“难怪你这妹妹看我的第一眼就生恨,我还琢磨着哪里得罪过她,直到见了流苏,才知道原因。”周粥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声音毫无起伏,波澜不惊。
她与沈流苏都是亭亭玉立的美人,就连行为举止都极为相似,像,又不像,但这都没关系,她挺喜欢沈流苏,意外地跟她合拍。
“聂蝶喜欢四爷,但四爷娶了流苏,所以她讨厌流苏,而你,作为她最亲爱的哥哥,也喜欢流苏,所以她更讨厌流苏,而我,作为你未来的妻子,偏偏像极了流苏,所以,她也讨厌我。”周粥依旧仰视他,只不过那一双眸子淡然无色,但却完全将人看穿。
讲述完,她还微微一笑:“巧了,我也喜欢流苏。”
聂川:“……”
真是个聪明通透又可爱的姑娘。
“走吧,送你回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还心口堵得慌,这会儿听她讲完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除了傅先生之外,好像其他人都知道你喜欢流苏吧?流苏应该也是知道的。”她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开始碎碎念,“我猜应该是知道的,不然昨天不会一直盯着我跟流苏看,他们应该都以为你答应跟结婚是因为我长得像流苏。”
“但是也不完全像啊,只能说我们是同一类型的女孩子。”周粥检查了自己的随身物品,离开时将被子整齐叠好,嘴巴还不停:“我觉得你应该跟他们解释一下,娶我跟流苏无关。”
“你如何知道无关?”进了电梯,空间变得跟小,他呼吸微微起伏,有些招架不住,“周粥,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没准我就是个混蛋,利用你来掩饰自己大逆不道的喜欢。”
“我没觉得你好啊。”除了电梯,周粥跟着他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真诚地看着他眼睛,“聂先生,我觉得你不仅混蛋,还有点狭隘。”
聂川被这一句狭隘说得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是被骂了么?
可是为什么有人能一脸平静还无比真诚地骂一个人?
“你的事情乱七八糟的,我不想听,只要不影响我跟你的婚期都无所谓。”周粥说完,轻轻呼出一口气,从自己随手带的包里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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