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席越从座椅上倒下那一瞬间,席远怛然失色,接住人之后慌张地扯着嗓子往外喊:“来人!通知陈医生!”
席家有家庭医生,但席越这次晕倒受到的刺激太大,最后不得不将人送到医院进行全方面的检查。
这一天,席家老小全都聚集在医院,直到席越恢复清醒。
“小玉……”病房里的各种仪器滴答作响,席越睁眼时,眼中噙着泪花,目光并无焦距地喊了一声心心念念的名字。
席远跟席玉的名字,是他跟常樱兰热恋期便以开玩笑的形式取好的,后来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孩子,也真的用了这两个名字。
进入病房内的席家几兄弟面面相觑,纷纷看向唯一的知情人席远。
“小玉是谁啊?”席远不让小辈进入病房,席文莱便站在病房门口偷看,哪知道听到了自家爷爷喊了一声女孩儿的名字。
席二叔看过来,挥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席文莱便只好作罢,闭了嘴站在一边盯着看。
席远闭了闭眼,上前蹲下,握上席越那粗粝的手掌,宽慰他:“父亲,先别说话,养好身子后,我带您去京都。”
眼角处,一颗泪珠滑下,席越闭眼点了点头。
席家二叔似乎猜到些什么,又不好在老爷子面前多言引发伤悲,只好将席远喊了出去。
席远知道他们几个人想问什么,说道:“等父亲出院吧。”
如今的形势和场合不适合说起往事。
席文莱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问题又没人回答,脑子里过了一遍能被人搭理的话,于是插入一句:“爷爷没事儿吧?”
席远接话:“无碍,需要在医院静养几天,这里有我跟你们叔伯们照顾就好,其他人都回去吧。”
其他人听进去了,唯独席文莱连夜坐着私人飞机去了一趟京都。
席远知道后恼羞成怒,打电话勒令他马上回来,席文莱不以为意,单手插兜站在季司衍的绛纱公馆门前,尾音上挑:“正被四哥热情款待呢,暂时回不去。”
席远那边静默许久,手掌虎口抵着前额,他沉吟片刻,将几个关键信息透露给了席文莱:“你四哥的未婚妻,是我们席家倾家荡产都要补偿的人,既然去了,便交给你一个任务。”
席文莱浅浅听说过关于自家爷爷的故事,好奇心驱使,一语答应了下来。
既是席家最重要的人,那他无论如何都要带回去,也算是了却长辈们的一桩心事。
只是进展似乎不太顺利,这房子此刻黑灯瞎火的,似乎没有主人在家。
无奈,只能离开,从长计议。
-
季司衍是下午四点到达的京都,将席越送给季家的一些贵重礼品带回了季家一趟。
余宛霖没有留他下来吃晚饭,只是将席老太太给的红包转交给季司衍:“瞧你这着急的样子,先拿了你祖母给你跟苏苏的红包再走。”
季司衍两指捏着俩红包揣进大衣兜子,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出了院子。
余宛霖颇有些感叹地看着自家儿子的背影,笑了声:“你儿子谈起恋爱来可比你更高一筹。”
季志航手中的白棋落下,抬眼觑了她一眼,“不好么?青出于蓝胜于蓝。”
余宛霖笑笑不说话,想到什么,笑容逐渐敛起。
季志航又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余宛霖惋惜,“我那是担心苏苏。”
“担心没用,还得看这小子套路够不够深。”季志航刚好被棋局困住,抽空说了句,“只要套路深,苏苏就跑不掉。”
余宛霖被他逗笑,“就像当年你套路我一样?”
季志航死不承认,“我那怎么能是套路,是用一片赤诚之心感化了你。”
余宛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