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左旭送进医院急诊室后，舒诺和赵丹蕾两个总算是松了口气。
和跟车来的片方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后，功成身退。
舒诺压根没想到刚瞌睡就能遇上枕头。
但这种加深交流的方式简直……
又惨又快速，就是费命！
回家冲了个澡后，将沾了血的衣服拎出去送洗。
干洗店老板娘是熟悉的，一看到全套血衣，吓得脸都变形了，就差没给她扔出去。
听说是帮人止血弄的，这才缓过劲来。
中午季秋阳没回来午休，舒诺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抓紧补瞌睡。
上午一顿折腾，要困死个人。
睡梦正酣的时候，沈丹电话打了进来，气势汹汹，杀气腾腾：“我说大佬，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崽叫禹州金城？”
舒诺懵圈三秒，突然记起自己还欠着的东西。垂死病中惊坐起，赶紧洗漱，更衣乖乖直奔禹州金城公司。
进门初一看还以为没人呢，整个开放式办公区里静悄悄的。再一看一个不少，都埋头当着鹌鹑。
懒洋洋的舒诺顿时心头一紧。她倒不担心其他，就怕工程事故。
要么钱遭殃，要么人和钱一起遭殃！伴随而来的还有各种停工、大小检查……
有点忐忑地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后，她发现顾言哲和沈丹都在。
一个双手环抱双臂倚窗而站，一个坐在老板椅里，面对面地在交谈着什么。倒不像有什么紧急大事发生的情况。
沈丹立即起身去给她拿杯子泡茶。
顾言哲转过老板椅，朝她招了招手。
时至今日，两人是合作伙伴，更是朋友。相处起来不会斤斤计较，比较轻松。
舒诺拉开椅子，脱下羽绒外套往椅子上一搭。在顾言哲那张斯文阴沉的脸上瞄了好一会儿才开玩笑地问：“这是谁招惹咱们顾总生那么大的气呢？好不容易的大晴天都没了。”
“我就一社畜，敢生谁的气呢？”顾言哲撩了撩眼皮。
“哟，都开始阴阳怪气了，啧啧！”她从沈丹手里接过亮白的骨瓷茶杯，抬头朝大助理调侃了一句：“你昨晚没把他喂饱咂的？”
“咳咳咳！”正在低头喝水的顾言哲差点没被呛个半死，脸红到了耳根。
沈丹气呼呼地在舒诺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满脸通红，咬牙切齿：“你车开得不少，开到这里来了是吧？”
顾言哲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两个女人的放飞自我，朝沈丹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沈丹眉头微微一挑，和顾言哲交换了眼神，接着抿唇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这是……”舒诺有些不解地指了指。
“不用管她。”顾言哲淡淡一笑。
回到工位上的时候，沈丹有些生气，妆容精致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不忿。
一道审视、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又在被发现前悄然收敛。
嚯，沈助理……生气了……有意思…
过了片刻，隔壁工位的女生邓双站起身，趴在隔断上压低声音好奇地问：“丹姐啊，你家霸总脸色真难看，是不是舒诺什么事情犯在他手里了？”
吃瓜众顿时竖起了耳朵，生恐听漏一言半语。
“我也不太清楚，顾总只是……顾总不喜欢员工在公司嚼舌根！”沈丹拧着黑亮的眉毛，话说一半突然警觉闭嘴。
她没有再说下去，周围员工们再一次保持了统一的沉默。
明亮的总经理办公室里。
“听说【新恒置业】的话事人是你新交的男友？”顾言哲眼神幽怨。
舒诺讪讪一笑：“嗯。”
房地产行业就那么大，稍留意就能打听到，何况舒诺和季秋阳没有刻意隐瞒。
“咱们上次对接上的人，被他们给截胡了。”
舒诺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不懂：“正常的业务接洽，怎么还带截胡一说？”
顾言哲遂把最近的情况和她说了一遍。大抵就是人家突然甩脸子对【禹州金城】去的人爱答不理，甚至还挖苦说，北城综合项目不是路边的臭肉，谁去都能啃一口，让他们消停。
说到底，【禹州金城】虽然在丰县挺有名。在禹州也成功开发了三个小楼盘，可这样的体量在房地产公司多如过江之卿的都会，真算是籍籍无名。
招标虽然相对透明公平，可在甲方圈定投标范围的时候，一个硬性参数就能卡死一堆。
例如注册资金、例如公司成立时长、例如以往成功案例工程量……
啧！
舒诺突然笑了：“新恒置业没人找过你？”
顾言哲愣了愣：“找我做什么？”
“比如让你开除我？”
顾言哲默了默，狐疑地纠着眉头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舒诺把她和【新恒置业】两位股东，包括某个自以为是的贵妇给她三百万的事情粗略的说了一遍。然后掌心向上，摊开双手，满脸无奈地说：“所以这事新仇旧恨……”
“三百万？”顾言哲重复了一句，突然哂笑：“三百万！”
舒诺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于是耸了耸肩膀：“他没问过，我也就没说。”
“那后面呢？你打算和他相爱相杀？”
“哪能呢。”舒诺嘿地笑了，打开手机从微信上传了张图片给他：“我有精准消息哦，你们换这两个人公关吧。”
“你确定是这两个无足轻重的人？”顾言哲低头点开图片一看，眉头微蹙。他记性很好，当初公关城北综合项目时，对那边公司的组织结构也是下了些功夫的。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舒诺没进一步解释，而是调侃着说：“看我对你多好。这样重要的消息都没告诉季秋阳。有没有被感动？”
“做牛马这么些年了，你要是能让我喘口气，我更感动！”
“这不是能者多劳吗？”
“我可谢谢您嘞！”
两人正说着，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进了舒诺的手机。
电话接通。
那边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声音，带着几分虚弱：“你好，是舒小姐吗？”
“嗯。”
“舒小姐好，我是左旭。今天的事情非常感谢。”
舒诺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你平安无事就好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她这模样异常的模样，瞬间吸引了顾言哲的注意。
笑得那么欢？
“听医生说，我当时情况也挺危险的。要不是你急救措施得当，我可能要吃大苦头。”左旭在电话里感谢得情真意切。
“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舒小姐，为了表达我的谢意，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请你和赵总吃个饭？”
这可是未来的青年名导啊！舒诺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她还是矜持地滞后了五秒钟，才点头答应。
双方约定明天中午的饭局，地点落实后再发短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