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有心算无心

本以为一百两打了水漂，没想到居然是捡了宝。

有了精确的情报指引，丐帮弟子、金国武士，两路人马双管齐下的开展行动，很快证实了其中绝大部分内容。

“辛将军的住址确认了，地方没错！”

“他行走的路线确定了，跟您说的一模一样，身边跟着的人数准确相符。”

此处省略汇报记录若干。

“下午的时候，辛将军巡查了天牢，逗留了足足两个时辰。”

皇宫内的情况，是没办法查验的，人具体在天牢里做了什么，暂时也无从得知。除了这两块缺失之外，其他的全部证实是准确可靠的。

又不是要刺杀皇帝，皇宫这边可以先放放，重点是天牢。按照席慕花给的情报，工场已经投入生产一个多月了，目前存有成品数千套，按照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宋朝的军事装备即将革新换代。

杨康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不仅要捣毁秘密工场，抓住新式装备的发明者，连这批现成的装备也要劫走，这样才能让完颜洪烈，不对！是让整个金国朝廷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容小觑！

“天牢四面高墙，出入口极少，守卫众多，一百个犯人送进去，连一个活着出来的都没有，只关押罪大恶极的死刑犯。选择将工场隐藏在此处，确实是安如泰山，宰相大人真是算无遗策！”

辛将军在某些方面对他是真心佩服的，一肚子坏水的老家伙，不仅极其善于用阴招对付政敌，防卫工作同样做得非常出色，选的地方确实是固若金汤。

“不可大意，运送物资一定要用足人手。这段时间送入天牢的犯人，要确保是铁案真凶，绝对不能让人进去了又出来。”

说的倒简单，审案子又不归我老辛管。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官衙断案哪有从不出错的，此事末将可打不了包票。”

所以说你迂腐嘛！一点不懂得体察上意，要真有冤枉的，你不会想办法处理？非得让我跟你说，宁可冤杀也不能冒泄密的风险？

“总之一句话，不能泄密！”

辛将军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当领导的要是讲道理，那才叫奇怪了。

“是！”

作为宰相，当然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跟辛将军谈过话后。同样跟天牢的守将下了死命令，不管是士兵还是犯人，总之只要是个活人，绝不允许从天牢里面出来。

“将军大人，这是今天送来的死囚，一共十二人，请点验！”

天牢的守将只是个千夫长，在货真价实的辛将军面前，他表现得很谦让。

“辛将军，您要过目吗？”

老辛当仁不让，很负责的将所有宗卷翻阅了一遍，其实是看不太懂的，总之上面的犯人画像跟真人一致，定案的经过清晰，判决的结果很确定，有代表犯人认罪的画押和手指印，并且有盖着鲜红的大印章，在他看来才算是符合规矩的了。

“这两个人送早了，不是还没定案吗？退回去！”

要不是有辛将军在这里杵着，千夫长早把犯人丢进去了，没错！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当今宰相大人，是亲口叮嘱过他，说最近办事要牢靠，绝对不能让犯人进来了又出去。可人家之前也说过，最近天牢里犯人有点少。听话要听音，最重要的话上司未必正正经经的说，但做下属的必须要懂得领会其中神髓，虽然不知道天牢里最近在神神秘秘的弄什么名堂，但宰相大人明显是希望犯人更多一些，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无论如何都要遵照上面的意思办事。

“等等！辛将军，您过来一下。”拉着老辛躲一边小声劝说，“我的大人呐，您怎么那么较真呢？人都已经送过来了，还给人家推回去，多麻烦呐。”

一根筋的将军认死理，生怕出了差错。

“那不行，万一真有问题呢？今天关进来，明天又说要放，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千夫长循循善诱：“您别急，听我慢慢解释。这种情况其实经常有，衙门案子太多，有时候府尹大人他忙不过来，手续没来得及办完，犯人先送了过来。咱们要是不收，人犯送回去，等于又给衙门增加了一份负担。本来人家办案子都忙不过来了，还得操心人犯关押的事，您说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何必给同僚添堵呢？

再说了，人家能往这边送，肯定是案子已经查得十拿九稳了，手续方面很可能明天就能补上，只差一晚上的功夫，让人家来回折腾，于心何忍呢？”

辛将军的确是认死理，财帛难动其心，但并不是没有人情味，想到因为自己墨守成规不的缘故，会给忙得不可开交的衙门增加额外的工作量，他稍稍有点动摇了。

“你说的不是没道理，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明天衙门没把手续补上，反而说弄错了，让我们放人，到时候可是会弄出大乱子来的！”

真是脑子缺根筋，哪有那么巧的事？退一万步说，即便是真有那么巧，人都在我们手里了，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不放人就是了嘛！

“将军大人，不用想得太复杂！衙门办案都是有规矩的，人命关天的事，能马虎得了吗？要真是出了冤假错案，上到府尹大人，下到经手的衙役，多少人得担责任？他们不怕丢了饭碗？不怕被反坐？您呐，别怪卑职说得不好听，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辛将军听后，又拿起两个缺少鲜红大印章的犯人宗卷，除了府尹大人的盖章确认，其他该有的都有，犯人认罪的手指印清晰无误。照常理来说，犯人自己承认犯罪事实，应该不会是冤案，没有翻案的可能。

“好吧，就此一次！你们听着明天开始，所有犯人必须手续齐全再送过来，否则别怪本将军不近人情！”

押送犯人的都头感激涕零，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临走前表示明天开始一定严格守规矩。两个尚未经府尹大人最后审核的犯人，是有人承诺了大笔酬金，特地求他帮忙送来的，如今两个犯人都成功送进去了，是时候去领赏了。

半个时辰后，被强行灌了几壶酒，醉得不省人事的都头淹死在西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