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行

第九章 艰难修行

诡异的事情一直没有停歇,先不说桌上突然出现食材这种事,明明放在院子里的水缸有时也会莫名其妙消失,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院门外,最可怕的是自己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碎的碗,竟然会在片刻恢复原状放在桌上。就连自己弄乱的房间,第二天也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但时间久了,桑邑也就渐渐适应了这种诡异的情况,这不今天,一大早,床边就突然冒出了一身新衣服,桑邑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破烂不堪的衣服,还沾着受伤时的血污,想都没想就换上了那身衣服。

这是一件玄色长袍,穿在身上还蛮合身,就像是专门为自己定做的一样,也不知道衣服是什么材料,穿在身上凉凉的很舒服,衣袖上还用黑色的线绣着云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时,白衣男子也从外面回来,看到桑邑穿上了那件玄色长衫,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久才缓缓说道:“你怎么穿上了这件长衫?”

“不能穿吗?那我换掉。”桑邑正准备脱掉,却别对方拦住。

“就这么穿着吧。”

“这是你的?”桑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问道。

“我不喜玄色。”那人淡淡的说道,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就这么桑邑跟着白衣男子再次来到了后山的烧制窑里,因为穿长袖衫不方便,他就用绳子把衣袖绑在了身后。前几天自己用这些材料做的酒樽,今天也要完成了,桑邑有些忐忑的捧着模具,为了雕刻出完美的花纹,这些天他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全都在后山,而白衣男子也始终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

脱模的时候,桑邑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他不确定这件器皿会不会和他想象的一样成功,眼看着泥块被一点点剥落,里面的酒樽也渐渐露出了它的全貌,方形的酒尊上刻着梨花的图案,在开放的花团中有一朵花包正含苞欲放,十分生动,整体看上去倒也算精致,但与这窑子里的其他器物想必根本算不上什么。但这对于桑邑来讲,是他有生以来最得意的作品。

白衣男子拿起这酒樽看了看,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接着竟然把那酒樽直接摔在了地上。落地的时候,酒樽竟是化作一团雾气消失不见了。

“做出这种东西,简直差远了!就这样的水平想要成为铸师简直是异想天开。”白衣男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桑邑看到自己辛苦做好的东西被丢掉,心疼之余更多的是不甘心,他明明已经很尽力了,却得不到对方的一点认可,难道想成为铸师真的就这么难吗?

“你去看看那个瓶子,看着上面的纹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去感受。你能感受到什么?”白衣男子指着之前桑邑看过的那个青铜瓶。

桑邑拿起青铜瓶,但外观来讲这件器物无疑是完美的,但从雕刻来讲它的纹理并不完整,虽然是一间半成品却已经让人望尘莫及了,自己做的酒樽确实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既然白衣男子让他接着看,说不定这当中还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桑邑闭着眼睛抚摸着上面的纹路,那么一瞬间,他摸过纹理的指间竟是感觉到微微的温度,而脑海中也突然间浮现出一片场景,云雾缭绕的山谷中,几只云鹤从云雾中飞出,迎着阳光一直飞向山顶,这正是瓶身上刻着的那副图案,此时它们竟然活了过来,有几只还落在自己的身旁,轻轻抖动着羽毛,那些云鹤身上根根鲜明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桑邑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究竟是怎样的方法,竟是能让一件死物活了过来。

“你整日说锻魂锻魂,你可知真正的锻魂究竟是什么?”白衣男子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桑邑,让桑邑不由的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没错,自己悟到的也不过是对于雕刻纹理的细致功夫,只想着雕刻要雕刻出更加生动的图案,却没有想真正的锻魂,是雕刻出被雕刻物真正的灵魂所在,所谓万物皆有灵,只要是活物就有他本身的特点,那就是动字,每一种姿态,每一个角度,看似大同小异,但其中的变化就有千百种。自己雕刻的东西虽然细致,可却忽略了这个“动”字,所以不管雕刻有多精细,始终是死物。

“我明白了!让我再试一次!”桑邑看着白衣男子认真的说道。

白衣男子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这么桑邑从白天一直做到了晚上,就连晚上都点着灯继续雕刻着模具,每一笔他都非常的仔细,生怕手一抖就弄坏了原本刻好的花纹,他是如此渴望,渴望做出一件令人惊叹的作品。

随着泥模被渐渐脱落,里面的器物终于露出了它的一角,这是一件青铜盘,盘子上依然雕刻着梨花的图案,而这次,上面的梨花含苞欲放,仿佛有一阵微风吹过,只是吹落了几片叶子,花朵毅然不动,分外坚韧,好像极力地想要盛开一样。相比于之前的酒樽,简直天壤之别。

看到这件器物,白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然后将青铜盘放在了一边:“这还远远不够,我希望你能做出和那花瓶一模一样的器物来。”

后来的日子,桑邑一直不停地做着铜器,十个,二十个,三十个,到最后一共做了有七八百个,他的手法越来越熟练,做出来的铜器也越来越精致,他的手指磨出了厚厚的茧子,皮肤也因为长时间被火炉烤变得有些干裂,但这些都比不上他想做出一件作品的强烈愿望。

这段时间白衣男子一直在他身边指点着他,但有时也会像之前一样把他做好的器皿砸得连渣都不剩。

当然空闲的时间,他也会回到竹屋,坐在藤椅上和他喝一杯茶,听他讲一些关于锻造的窍门。

偶尔他们也会聊一些日常琐事,就像是多年相伴的老友一般。白衣男子也会高谈阔论说一些上古时期的故事,但故事大多数都是关于灵兽的,有什么会哇哇大哭的老虎,长着鱼尾的猴子,可以直立行走的山羊,新奇得很。

“那你见过真龙吗?可以翻云覆雨的那种!据说上古的时候,龙是真实存在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到龙,白衣男子总是不愿意多说,只是难得的露出笑容,接着就是让他赶紧去做铜模具。

但桑邑大多数时间,看到的却是他一个人坐在桌前,望着棋盘上的残局出神,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人,看他单薄的身影竟是有几分萧瑟的感觉。

有好几次桑邑都想问问白衣男子为何总是盯着那棋盘,可终究没有问出口。

桑邑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呆了有多久,他只记得竹屋外的梨花树已经盛开了三次,手中的刻刀已经换了十几支。

今天又是给青铜器脱掉泥模的时候,桑邑的双手有些颤抖,用石锤小心翼翼地砸掉外面的泥壳,瓶子的轮廓显现了出来,从桑邑手中成型的青铜花瓶,瓶身上流动着灵动的光泽,瓶身上的云鹤仿佛随时能飞出来一样,乍看上去和之前的花瓶简直一模一样,放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原作,哪个是仿制。

看到成品的时桑邑的脸上除了喜悦更多的是释然,这些天他一直忐忑不安,总是怀疑着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出同样的瓶子,就连睡觉也睡不踏实。看到瓶子仿造得如此完美,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

白衣男子拿起桑邑手中的瓶子,眯着眼睛看着瓶身上的花纹,突然站起身将手中的瓶子摔在地上,和之前其他的铜器一样,瓶子顷刻间化作一团雾气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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