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璨星本就是故意隐瞒萧奇南回的相府,自然也不会讲九王府的事情说出来。
她甜甜一笑,搪塞道:“我是和同在药王谷学医的大师姐一起回来的,路上几经周折,原本以为会耽误些时日,没成想今日就到了。”
“码头离这边也不远,人家想送我都没让送,索性我自己带着人回来,不用特别劳烦大家跑一趟的。”
福伯万分怜惜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疼爱,直夸赞冷璨星是个懂事的孩子。
“唉,要是夫人在世看见小姐如今这般模样,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他话一说出口自觉失言,连忙闭嘴不再说,抬手吩咐旁侧下人去厨房端来茶水点心。
“你们一个二个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认认主子!这位便是咱们相府的嫡出小姐,是夫人的亲生女儿!”
下人们哪里见过冷璨星,但看她心中有定数,面上并未露出半分怯色,的确像是当家主母生出来的孩子。
他们一个二个急忙排开向冷璨星行礼,心中也明白福伯所说的一番话究竟是何意思。
夫人故去多年,按道理老爷早该另外续弦,亦或是将下面的姨娘抬位。
但多年来,哪怕府上的姨娘明争暗斗,却依旧没有人能得到夫人这个名头。
至于她们所生的孩子也全是庶出,就算夫人在世时,也没有哪个数出小姐能够被抱到她身下教养,自然府上只有一位嫡出小姐。
冷璨星面不改色地小口喝茶,目光看向府院,只感觉一切和她当年走时并未有太多变化。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娇俏地问福伯:“我娘以前所住的倚翠阁现在可是每天都有派人打扫?既然今日我回来了,往后我也就该住在那里。”
闻言,福伯面色一寸一寸僵住,神情显出为难,下人们同样目光躲闪,全都不敢说话。
这时,远处穿花长廊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步伐杂乱无章,听上去似乎还有不少人。
“哟!我说一大清早的怎么喜鹊就在枝头喳喳叫了!合着是咱们府上有好事发生呀!”
未见其人,便闻其事,熟悉清脆的话语声传入耳里,冷璨星眉头微蹙,眼底里浮现出浓浓的厌恶。
上辈子她学不来什么弯弯绕绕,在与人相处间吃了不少亏,今时今日自然学会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很快就将厌恶按耐下去,面色恢复如常。
一打扮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带着大批奴仆蜂拥而至,她头上戴满金钗,手腕上束有好几只镯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冷璨星自然认出她是薛姨娘,只是自己突然回府,亲爹又不在府上,身旁并无能撑腰的人,怕是少不了要受她拿捏。
想到这里,冷璨星忽然起身,目光茫然地对着薛姨娘仔细看过,后者被她看得无所适从,用帕子捂住嘴轻笑不止。
“瞧瞧咱们家二小姐离开相府多年,不认得人是应当的事情!只是这么大的姑娘家早该学规矩了,怎么见着夫人也不问声好呀?”
冷璨星暗自冷哼,天真地扬起小脸,嘴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道:“夫人?我娘离世后,我爹就没再续弦,姨娘倒是多,可夫人却从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