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日子过的清闲,要说美中不足的,便是他那糟心的幺儿。
他共有四子一女,其中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皆都成了家,唯独这小儿子…性格孤傲难训。
前两年小儿子已然十八岁,瞧着年纪差不多后,他便和夫人张罗着小儿子的亲事。
还不等他找媒婆询问附近可有适龄的女子,却被他夫人强行摁了下来。
说是她娘家一个弟弟,家中已有适龄的女子,听那意思,便是岳父岳母的主意。
两家结亲,与他来说到没有什么,可关键要看小儿子的意思。
岂料…
刚把这件事情同他说了之后,小儿子便强烈反对,甚至还同他夫人吵了一架。
最后小儿子摔门离去。
他们以为,不过是小孩子气,没两日就会回来。
岂料…
小儿子一走就是两年,至今杳无音信。
能找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可至今却没有看到小儿子的下落。
而他夫人也因此事,一病不起,口中更是日日念叨着自己错了。
一想到这些往事,张伯就忍不住烦躁起来,终于在苏锦鲤的眼神下,将过往简单说了一番。
此话说出来,张伯满含希冀的眼神看向苏锦鲤,希望苏锦鲤能指点明津。
他本不抱希望来找苏锦鲤,可他见小姑娘竟然能清楚的说出孙家的事情,他便知这个小姑娘是有几分本事的。
面对张伯充满希冀的眼神后,苏锦鲤沉默不语,久久没能开口。
坐在苏锦鲤身边的沈老太太,瞧见苏锦鲤沉默不语后,不由得感到诧异,便小声的提醒了苏锦鲤一句。
“小锦鲤,张家小儿子如今身在何处,可是能算出?”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锦鲤,听见祖母的话后,难得叹了口气,抬起明亮的眼眸看向眼前的老者。
五十岁的年纪,额头上的皱纹却多的吓人。
“你当真想要知道?”
眼前的老者,子女宫出灰暗不明,继而一团灰蒙蒙的白雾笼在上面,带着几分灰白气息,这是丧子的面相。
苏锦鲤瞧见张伯坚定的点了点头后,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的开口说道:“你小儿子去世已经两年了,按照时间推算,约莫是负气出走后没多久发生的事情。”
张伯闻言,苍老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眼底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呆坐在椅子上,似是有些接受不了苏锦鲤所说的事情。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死了…他还那么小。”
苏锦鲤看见张伯的神情,还是不忍心的侧过头,不忍心看到眼前的一幕,但还是将知道的说出来。
“当年你夫人,生小儿子的时候,是不是早产了?”
“你怎么知道?当年夫人还不足月就将孩子生了出来,可他一直好好的!”张伯失魂落魄但还是回答了苏锦鲤的话。
“他本就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渐渐大了些后,身体才稍微渐壮些,但身子骨总归还是差的。”
归根究底,还是小儿子体弱,同家中人争执一番后,负气离开,本就是憋气的性子,没成想一口气没有上来,终究还是没能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