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惠娘正了正神色，可不敢让小公主瞧出端倪，毕竟小公主太聪明，稍有点马脚就能瞧出来。
是以，出了林子以后，惠娘特意在街上溜达了一会，确定瞧不出个端倪，这才悄摸着回了衔泥小筑。
看不出来自然是最好的，毕竟青冥之事，知道的人不多，想来就算有人要查，也未必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衔泥小筑内。
豆豆已经回来了，因着太过兴奋，此刻还在跟燕绾喋喋不休的说起，在将军府的所见所闻。
母子二人钻一个被窝，嘀嘀咕咕的说着体己话。
惠娘在门外站了站，没有进去。
“怎么了？”枝月缓步行来。
惠娘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依稀好似回到了当年，灯火羸弱，幼时的小姐缠着我不放，要听我讲故事。”
枝月顿了顿，心下有点微恙，“你出去做甚？”
“你跟踪我？”惠娘眉心陡蹙。
枝月瞧了一眼房门，转身朝着边上走了两步。
见状，惠娘缓步跟上，终是没敢靠房间太近，免得小公主听到点什么？！
“我无需跟踪你，只是瞧着你这般如此，心里隐约明白了大概。”枝月深吸一口气，“我知你的身份，所以你对着我，无需隐瞒太多。”
惠娘别开头，“你想如何？”
“你能隐忍至今，想来是真心护着夫人和公子。”枝月音色温和，“我什么都不想做，毕竟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也瞧出来了，你不会伤害夫人母子。”
惠娘神色稍缓，“我不会害了小姐和小公子，更不会让人伤害他们。于你们而言，他们可能只是主子，你们是奉命保护，而对我来说，他们是一切，胜过一切。”
“正因为如此，夫人跟前，我什么都不会说，也希望你能如此。”枝月抿唇，“夫人不容易，难得日子好起来了，有些事情既想不起来，便是上苍的意思，那便……好好过日子罢了！我瞧着，小公子也是欢喜的。”
如果想起来，可能就没有现在的好日子过了吧？
“无需你提醒，我心里清楚。”惠娘冷着脸，“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该清楚，如果哪天需要你帮忙，还望你能施以援手。我们的目的都很简单，让她平静的过日子。”
枝月点头，表示默认了这样的提议。
惠娘稍稍一顿，半晌过后道了一句，“多谢。”
“与其谢我，不如谢你自己。”枝月瞧了一眼房门口的方向，“不过，她值得！”
惠娘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于所有人而言，枝兰只是个丫鬟，是个奴才，可对于夫人来说，枝兰是好友是姐妹是家人。”枝月苦笑，“是她拼了命也要拿住凶手，若是换做旁人，不过死个丫头罢了，不会放在心上。”
惠娘敛眸，“小姐心善，惯来如此。”
“就凭这一点，我便要舍命护她。”
“多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