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思芸和他们的母亲,是他最大的软肋。
在捅伤江止这件事上,冲动又无脑,实在不像是出自他手。
那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何思芸身上。
一母同胞,何思芸思考的逻辑混乱,且愚蠢冲动,对江止用这种手段报复,更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所以她大胆猜测一下,何思齐大概也只是她姐的傀儡。
但何思芸应该也没想到何思齐会这么极端,用这么激进的方式去帮自己“报复”,彻底斩断了她跟江止之间的所有可能。
何思芸被这句话给吓到了,脸色越发惨白,下意识地就反驳,“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害我弟弟?”
“我猜,你是对何思齐暗示了江止对你没以前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希望他帮你去找江止,通过这种方式,激起江止的愧疚,修复你们的关系。”
“只可惜,你弟弟最近受的刺*激太多,人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所以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用了最极端的方式。”
阮隽兮用没有感情的语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何思芸不再说话,浑身像是泄了力气般,瘫软在一边的座椅上。
“你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利,害了你弟弟,”阮隽兮看着她,“若你真是一个好姐姐,就不该在他最重要的人生阶段,让他沾染这些事。”
这些话不知道怎么就又刺*激到了她,她仰起脸,歇斯底里,“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我当然也会说,你知道我的生活吗?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如果她是之前说这些,阮隽兮说不定还真的会反思一下自己。
可现在,她只会觉得可笑。
“人都不应该借故堕落,世人皆苦,谁能完全顺风顺水呢?你这一路上遇到的贵人不少,可你永远都在等着别人救赎你,你都不为自己拚命,能指望谁呢?”
这些话她不是第一次跟她说了,但何思芸一直都听不进去。
所以这次说完,她也不再看对方,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病房。
“不要再以这种状态来见江止了,你要是真的在乎江止,就不要再给他增添麻烦,他也不欠你什么。”
阮隽兮收回目光,又落在她身上,见她失魂落魄,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我会给你介绍律师,但是,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弟弟,至于你自己,不要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只有你自己才是你自己的靠山。”
何思齐当时递过来的美工刀,是她介绍律师的原因,但也仅此而已,后面她不会再插手此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何思芸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阮隽兮则再也不看她,大步走进了病房。
助理不在,江止似乎吃了药,正睡着,怪不得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她进来的动静略大,将他惊醒,见到是她,惺忪的眼中满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