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一直愣愣地看着他们走远,大概一刻钟后,他的手机里突然接到了一条信息:查一下,太太刚才见了什么人。
阮隽兮一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她靠在傅予彦的怀里,眼前闪过许多画面。
有小时候跟爸爸妈妈的,有住进江家的,有在学校念书的,也有不断对付何思芸的,更有跟江止争吵的……
一幅幅画面,一路跌跌撞撞走来的她,真的和梦境交织,让她浑浑噩噩。
“兮兮,”傅予彦叫她,“你在发抖。”
听到这句话,她下意识将他抱得更紧,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脖颈处。
而傅予彦看了一眼陈河发来的信息:刚才太太见了江总,然后江总好像很痛苦,现在在做检查。
见了江止吗?
然后两个人一个魂不守舍,一个直接痛到去检查?
可他还没问,便听到怀里人颤颤巍巍地开口,“可不可以再抱紧一点?”
她现在因为害怕,浑身发冷抖个不停,唯有他怀里的温度让她稍感安心。
可这点安心是不够的,她想要的更多。
傅予彦咽下了要问她的话,将她更用力地抱住,像是要嵌进身体里。
等车到了门口,他将她从车里抱出来时,流星雨恰好从他们头顶划过。
傅予彦提醒她朝头顶看,“看,流星。”
她这才稍稍回神,被他抱着看着流星从头顶一闪而过。
“彦哥,”她低声喊他,“你说对着流星许愿真的有用吗?”
如果对着流星许愿真的有用的话,她希望可以从那可怕的情节里脱身。
哪怕需要她主动回到江止身边,帮他跟何思芸走完所有的情节再离开,她也不想被裹挟着往前走。
“你有什么愿望?”傅予彦声音低沉,“说来听听,我把我的机会也让给你。”
他是个务实派,从来只信自己,可如果她想要的话,他信一次虚妄又如何。
可阮隽兮的愿望说不出口,怕说出来,就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在他的注视下,她朝他微微一笑,目光渐渐变得清醒起来,“我的愿望当然就是暴富啦,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嘛。”
她说的不是真心话,傅予彦看得出来,可他愿意纵着她,便微微一笑,道:“好。”
好是什么意思?
阮隽兮没放在心上,但等回到家里,无意中听到他给律师打电话时,她才惊觉这个字的分量。
“你疯了,我不要,”她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我刚才开玩笑而已。”
她刚才来,是想让他问问陈河医院那边怎么样了,到了门口就听见他对电话说,“转百分之十的股份到我太太名下,手续越快办理越好。”
傅予彦看到她进来,挂断了电话,从容的表情未变,“是我的诚意。”
“什么诚意?”阮隽兮快步走进来,“不管什么诚意,我承受不起。”
傅氏股份哪怕是1%,也足够她衣食无忧数辈子,10%怕是立马就能将她送上富豪排行榜。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随随便便就送,她若是收下,拿什么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