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打断了他,言简意赅地直击痛点,“何思芸又怎么了?”
在她的那个梦里,江止也消失过一段时间。
是何思芸的父亲欠了巨额赌债,追债的人绑了何思芸,带去了偏远的边境地带。
如果不是江止及时赶到,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那时候急得她两天两夜没合眼。
可江止回来之后,也没一句交代。
这一次,她不会再为他着急上火的了。
江止见她这么冷淡,语气里满是对何思芸的责备和讽刺,还是下意识地为何思芸解释,“兮兮,她跟我们不一样,她出身不好,有很多身不由己……”
阮隽兮再次冷嗤一声打断他,“她是身不由己还是咎由自取,都是你们的事,这是我的婚礼,请你现在就离开。”
“兮兮,你不要再胡闹,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这么仓促随意?还一直瞒着我跟爷爷。”
江止急了,甚至不顾涵养,沉着脸一步步逼近,语气隐隐发寒。
“荒唐,我又不是真的你妹妹,难道事事都要跟你交代?至于爷爷那边,等他回国,我自然会跟他认错。”
其实阮隽兮很意外他现在的表现。
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厌恶和排斥还明晃晃的不加掩饰。
可现在,又像是一只愤怒受伤的小兽,漆黑的眸子倒映着让人胆寒的深渊,看不到底。
“阮隽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听她口口声声说着跟自己没关系,终于克制不住滔天的怒火,一拳打在了化妆镜上。
洁净光亮的镜子被他一拳打裂。
锋利的玻璃边缘划破他的手背,顿时血流如注。
阮隽兮从有记忆开始就认识了他,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失控,也被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觉得他这怒意来得毫无道理。
江止是真的气极,喉咙滚了滚,挑起她的下巴,“阮隽兮,你、你真是铁石心肠……”
谁能想到有一天,那个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的江止,会被气得脸色发白,语气颤抖。
听到指责,阮隽兮不干了,“怎么铁石心肠的成了我?”
她婚也退了,放他自由,成全他的爱情了,还要她怎么样?
还不等江止回答,化妆室的门便再次被人推开。
傅予彦大步走进来,似乎对他们的龃龉视而不见,只一把将阮隽兮提到自己的面前来。
阮隽兮被猛地提到他面前,惯性使然,不得不拽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才不至于整个人摔进他怀里。
而他的目光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确定她没事后,才冷淡地看向了江止,“江止,你逾越了。”
“傅予彦,这句话该由我说,你哄骗兮兮跟你结婚,目的是什么?”
江止见到傅予彦,整个人戾气横生,就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抑制不住地愤怒。
“我明媒正娶,何来哄骗之说?倒是你,在气什么?又以什么身份?”
傅予彦扶着阮隽兮的柳腰站在他对面,目光冷淡,语气不善。
他这轻蔑又不屑的姿态,瞬间激怒了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