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公主怎么没来?”
皇帝有一个妹妹,不过是同父异母,及?后便赐公主府离宫居住。她入宫以来并未见过,太后寿诞居然缺席,这也太大胆了些。
刘绫低声,“待会儿就来了,去年也是姗姗来迟。”
或许弄玉公主已经清楚这冗长的叙礼,掐准了时间,免得坐在这儿哈欠连天。
——
惠嫔献礼后,和凝来到殿中央。
所有人都注视这位出身卑微的妃子,要不是皇帝偏爱,她绝不可能入宫,还升到从二品贵嫔。
她姿色平平,入宫时还着粗布衣裳,如今在宫中住段时日,腰身渐细,婀娜的身形倒成了她的独特之处。
云嫔轻哼一声,声音不大,但四下都能听到。
看你能有什么宝贝献给太后,可别太寒酸。
惠嫔低声与云嫔说道,“估计她是把皇上赐给她的东西又送个太后吧,要不然有什么拿的出手?”
云嫔和惠嫔对视而笑。
见和凝两手空空,身旁的宫女端着红漆盘子,上面的物件不大,被红布遮盖,平平地躺在盘中。
太后露出勉为其难的样子。
“月嫔,你有什么献给哀家的?”
和凝淡然揭开红布,里面是一副画卷。
“太后,臣妾入宫没姐姐们时间长,不知太后喜欢什么,准备仓促,还望太后海涵。”
皇帝看着她,今日穿着太素了些,不过也不失体面,丰盈的唇抹着口脂,咬上去异常柔软。
“寿礼是各大臣和妃嫔之心意,你尽管献上即可。”
和凝笑着将画卷展开,一副瓦雀栖枝图显现。
惠嫔哼哼着,真是小家子气,拿一幅画就敢打发太后。
太后蹙眉,“你怎么会有榼头禅师的真迹?”
众人皆一头雾水,云嫔本想看和凝在殿前失仪,见太后神色有异,心想不就是一副花鸟画么,和父亲的玉山有什么可比?
虽这么想,但云嫔手中的绢帕不自觉卷起来。
太后急忙让身边的小顺子将画卷呈上,太后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流露出爱不释手的神情。
画上从左向右伸出海棠一枝,果实散挂枝头,树叶已染秋霜,间杂红、黄、绿色,斑斓可爱。海棠枝头栖息着数只瓦雀或缩颈养神,或整理羽毛,姿势各异,神态安适。
唯中间一只发现头顶树叶上落有小蜂,故昂首注目,张口欲啄,小蜂似发现险情,翘尾开牙,准备应对。此画面静中寓动,张弛有致,深合画理。
“臣妾在行医时,有幸遇到榼头禅师的弟子,深受不寐之症困扰。臣妾为其治愈后,求得这幅画。听闻太后十分崇敬榼头禅师,便拿来借花献佛。”
和凝心生侥幸,若不是在吴公公那里套到话,这回可要在王公贵族面前丢人了。丢人本不重要,但她就爱看云嫔、惠嫔吃瘪的样子。
——
她得知太后年轻时候曾前去听榼头禅师讲经说法,那么必定会对他的画作感兴趣。
于是向莫琼树打听榼头禅师真传弟子的下落,得知其弟子迎文禅师在江陵建元寺修行,长期受不寐症的困扰。
借机花钱买下杀手替她在建元寺外演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