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夸张吗?”林忆哲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胆小的人,“这块石头很安全啊。”
“哪里安全了?”陈佑邻鼓起勇气喊了一句,正好低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尴尬了,原来这块石头下面一米多的地方是一块小平地,就算从石头上跳下去,也会稳稳地落在小平地上。
远看是块悬石,近看什么事都没有。
回到平地,陈佑邻的心也稳了下来。
其他人都追了过来,淋着雨,围着他们三个。
陈佑邻尴尬地看了一眼众人,他是真的爱云水依,不愿放手。他也是真的好面儿,就这样离开的话太丢人了。
“林忆哲。”他把目光落在了林忆哲身上,“如果是真男人,就来一场公平竞争!”
这话不是林忆哲先说吗?陈佑邻这会儿说出来,倒显得他特别大度似的。
林忆哲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只问:“你想怎样?”
陈佑邻指着林家大院,“你和我唯一能比的,就是做漆器!只要你做出来的东西,比我的好,我退出,独自一个人南下。”
他眼里起了狠劲儿,“要是我做出来的东西比你的好,你乖乖回你的家,这辈子都不要再来打扰我和依依。”
林忆哲伸手阻止陈佑邻继续说下去,“我不许你用这种方式来博!”
陈佑邻气得咬牙,“我已经在给你台阶下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把我惹毛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林忆哲道:“依依愿意跟谁结婚,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能替她做决定!”
陈佑邻被弄糊涂了,不耐烦地高喊一句:“那你想怎么办?”
林忆哲道:“如果我输了,我再也不提追求依依的事。如果你输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总之不能再追求依依。”
陈佑邻傻眼了,“有区别吗这?”
当然有区别。
云水依的爸妈听到林忆哲说的那些话,心里是认同的。
他们两个青年,不能用一场比拼替依依做决定,他们唯一能作为赌注的,只有他们自己的选择。
只是……林忆哲的右手废了,根本没法做漆器啊。
云叔看到妻子满脸愁容,不禁抱怨了句:“你不是不想让依依嫁给忆哲吗?还担心什么?”
云婶生气地瞪了云叔一眼。
她这几天是真的被气糊涂了,才到处张罗着给依依相亲。听了刚才两个年轻人说的话,她才觉得,其实忆哲才是真的爱依依、尊重依依。
这场漆艺比拼,还没开始就已经能看出胜负了。
林家的两位老人,自然也能看出来。他们把林忆哲拉到一边,想劝劝他。
“你的手……不能跟他比,我们回家,不掺和这些事。”
“是啊,儿子,你跟爸走。”
两老口之所以急着拉林忆哲离开,除了一眼看穿了结局,还因为他们不想让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一个手都废了的人,还怎么做漆器呢?
林忆哲却异常坚定地对老两口说道:“爸,妈,我跟他比定了。”
“好!”陈佑邻高喊一声,立即叫人去准备台子,还油里油气地说了一句,“比赛时间也懒得慢慢想了,晚上12点之前做完都行,过时不候,行吧?”
“好。”林忆哲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