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身上的针拔了!”宋鹤将虞念推上车,冷声命令着。
虞念趔趄了下,左手扶住座椅才防止自己摔到陆燃身上,看着还昏迷着躺在座椅上的陆燃,眸子转动着。
“我朋友他有病在身,人还没醒,银针不能拔。”
躺着假装昏迷的陆燃和宋鹤都怔了下。
“我不管,你赶紧给他拔了,不然他躺着,我们怎么带走?还是你不介意,那我们就这么把人弄起来,他要是因为银针脱落死了可跟我们没有关系。”宋鹤半真半假的恐吓着。
话音刚落,虞念就回头用冷冽的眼神注视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种后背发凉,被死神盯上,项上人头不保的错觉。
虞念确实动了杀心,陆燃没有醒,情况不稳定,她这个时候拔针太危险了。
在她思考着该怎么把宋鹤放倒时,大腿位置突然有什么物体动了动。
虞念一怔,垂眼一看,陆燃的手指小幅度地触碰着她的大腿,给她信号,告诉她他醒了。
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思索了两秒,面不改色地回头看向宋鹤,道:“把我的手松开。”
“嘶……轻点行不行!我右手已经被你踢骨裂了,就算我上次算计你,把你踹湖里,划伤你手臂,也没有废了你吧,不至于要废了我的手吧!”
宋鹤刚想反驳她,突然察觉到一双冷冽的眸子看向自己,一抬眼就对上二爷冷冽的眼神,心里一慌,慌忙收回了视线,手上放轻了动作。
虞念背对着,没有看见陆燃的眼神,转身时陆燃已经闭上眼睛,安静的由她拔下扎在胸膛上的银针。
拔完针,虞念被宋鹤拉出来,蒙上了眼睛粗鲁地推进车后座,她看不见,手又被绑着,只能警惕地往车门边靠。
只是还没挪到边上,车门就再次被打开,有人坐到了她右手边。
“是你吗陆燃?”虞念挣扎着侧身隔着黑布面向身旁的人,低声询问。
陆燃没说话,虞念眉心一沉,以为不是他,却不想左手边的车门也被打开,又有人坐了进来。
虞念被夹在中间,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受伤的右手被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虞念本能地缩手,牵动骨头,痛得冷汗直飙。
陆燃看着她疼得皱紧的眉头,眼神不悦地扫向左边的宋鹤。
宋鹤顿时脖子一凉,瑟缩了下,无声地低下头。
虞念看不见,不知道身旁的人在交流,她要是看见就会发现两人认识。
陆燃无声地靠近,几乎是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是我,别动,我看看你的手。”
意识到身旁的人是陆燃,虞念放松了下来,弧度很小地点点头。
有他的眼神警告,宋鹤没敢再绑虞念的手,陆燃将她的手握住,试探着慢慢地帮她揉好,观察着虞念的反应,然后将领带解下来做了个简单的包扎固定。
车内很安静,没人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宋鹤将车窗打开了,又让陆八把音乐打开。
车内不再那么安静,掩盖了陆燃给她包扎的声音。
有风灌进来,将身旁人的血腥味和汗味吹了过来。
虞念皱着眉嫌弃的道:“喂,你们不是有车,干吗要和我们挤一起?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汗味很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