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还是一个梦。
顾寒城洗完澡出来，换了一套衣服。
他有一些洁癖在身上，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盖着被了还得抱着南栀，出了一身又一身汗，他才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洗澡。
顾寒城坐在南栀的对面，吃起了早餐。
南栀抬头看了他一眼。
顾寒城也恰好朝她望去。
两人的视线交汇了一刹那。
南栀立即低下头，继续喝汤。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透无瑕，却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他看过南栀落寞的眼神，兴奋的眼神，哭泣的眼神，开心的眼神，也看过她望着自己的时候，那种羞涩中夹着爱慕的眼神。
不管任何时候，她的眼里都有光。
但是，现在，她的目光依然清澈，只是少了情绪，也没了那道光。
如一汪山间幽泉，平静无波。
南栀吃了一碗汤，一个鸡蛋，就已经吃不下了。
“再吃一点。”顾寒城把剩下的东西往她面前推了推。
“我吃饱了。”
“你现在的情况很虚弱，不多吃点东西，可能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怎么陪言言？”
南栀的眼睛顿时亮了，不敢相信地看着顾寒城。
“顾先生，我还可以继续照顾言言？”
“南惜才刚刚醒过来，不确定她能不能做手术，这段时间你先陪着言言。南栀，我要娶的人是南惜，作为一个母亲，你真要为言言好，就好好的陪他这段时间，以后，不要再打扰他，我们各自找回自己的生活。”
“是的。”南栀点点头。
只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苍凉。
一句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
好像，都是她的错。
南栀又拿起碗，继续吃粥。
吃完早餐后，医生走了进来，看了一下南栀的情况。
“医生，她不要再住几天院吗？”
南栀顿时摇摇头，“不用住院了吧？”
车祸后，她住了那么久的院，都有心理阴影了，她不想住院。
“她的身体非常虚弱，一定要加强营养，不用住院也可以，当时她出了车祸出院后，医生应该也开过药，也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你们还按照那个医生交代的休养就可以了。”
“好。”顾寒城点点头。
办理完出院的手续，顾寒城回到病房。
南栀也把东西都整理了一下，一手撑着床，一手抚着额头，头晕目眩的。
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顾寒城快步上前接住她的身子。
“你怎么不好好躺着！”
南栀恢复了一些，立即从顾寒城的怀里逃离了，“我稍微收拾一下。”
“手续已经办好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顾先生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想多休息一会是吗？”
“不，他们不是承诺我提要求吗？我还没有提出我的要求。”
顾寒城心里的愤怒又是一阵翻涌。
“你放心，她们不会不认账！”
“不，我必须现在就要和他们当面说清楚。”
顾寒城从来不知道，南栀有这么固执的一面。
固执得让人咬牙切齿！
南栀再次起身，一步一步朝林若诗所在的病房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