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来也没指望让他做什么，只叮嘱他老实在招待所待着不许一个人出去乱跑后，拿着地图一个人出了门。
路上整整折腾了六七天，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陈卓找了家小卖部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起，
“喂？”
声音婉转悦耳，是姜婉的声音。
陈卓有些惊喜，因为电话还在老宅，他还以为要转下手才能到妻子的手里。
“小婉，是我。”陈卓说话时语调不由自主就变得温柔。
“到东城了吗？一路顺利吗？你吃饭了吗，是不是很累？你住在哪里？……”
对面丢了一大串问题过来，字字都是关心。
听得出这几日妻子对自己的牵肠挂肚。
陈卓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轻轻地笑，“傻媳妇，怎么一下问这么多？”
逗了姜婉一句，陈卓按照方才她的提问顺序，依次作出了回答，自然，他隐去了遇贼的事，只说一切都顺利。
“这里热的很，我只穿着单件就出来了，你怎么在老宅？我还以为会是别人接电话。”陈卓笑着问。
“我算计着你今天也该到了，就一直在这等着……三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昨天去夜校笔试通过了，二月十五我就可以上学啦。”姜婉语调中充满了欢喜。
“恭喜，我媳妇离大学生就差一步。”
陈卓听出妻子的喜悦，也跟着开心，想了想又道:
“我会在你开学前到家，每天接送你上学。”
“来得及吗？”
“一定来得及。”
身边有等着打电话的人，陈卓也不好同姜婉说太肉麻的话，只说了句“记得想我后”，挂断了电话。
那个张秉初倒是挺老实，竟然一直没露头。
不错，继续保持，最好自己不在家这一阵他都别去骚扰姜婉。
*
东城相对比西州要更繁华一些，但因着城市周边都是乡村，街上也不乏有很多条件贫苦的老百姓溜达闲逛。
陈卓记得姚天赐的叔叔是首饰匠，会些样式简单的首饰，家在一个叫什么胡门洞还是路门洞的巷子里，因为有手艺在身，家里条件说不上富裕但也绝不贫寒。
陈卓在地图上找到了胡门洞，便顺着路线找了过去。
到了巷子口陈卓寻了个借口打听，很快就知道了姚家的位置。
陈卓本想直接上门探一探情况，却不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叫骂声，
“丧门星！都怪你！都怪你喊我吃饭，害得我一直输！我打死你个扫把星！”
紧接着是什么东西落在皮肉上啪啪作响，还有孩子隐忍的闷哼。
陈卓神色一凛抬腿就想要进门，帮他带路的妇人却伸手拦住他：
“要不你还是先别去了吧！这个姚老三又在打侄子了，哎哟这可怜的娃，咋摊上这么个叔叔婶子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