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言少卿已经离开了。”何年陪着笑脸,小心试探道,“这位姑娘是您府上的,不知……”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言则远,不知道该是该将这具尸体直接处理掉,还是应该让这位尊贵的言侯爷带回去。
毕竟……也是为了清远侯府献身的不是。
“怎么死的?”言则远现下心情极差,他原以为言星沈将这奴婢带回来会搞出个什么大动静来,结果就这?
仵作和师爷对视一眼,眼神交汇的瞬间相互推诿一瞬,仵作不得不站了出来,”回大人,致命伤,便是颈侧的这一处伤,直接击穿了大动脉,导致当场毙命。”
此话落,言则远便更是皱紧了眉头,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一样,“当真是因为这?会不会有什么旧疾?”
“未曾发现。”
言则远猛的一顿,若真是因为这,那言星沈身后的势力,恐怕是真的不容小觑了。
顾阳长公主,可不像是将言星沈当作一个客卿啊。
他见过长公主府的客卿各式各样的都有,但个个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和他这个满身戾气的儿子的确是有些不同。
他瞬间回想起最近发生的桩桩件件,他究竟是怎么从一个人人可欺的公主府客卿,变成了贵女喜欢、平头百姓乐道、甚至连皇上都知道的存在的?
又是怎么,轻而易举便得到了清远侯府世子之位,成为了大理寺少卿?
且看何年的神情,他对言星沈,虽然说不上特别满意,但是也绝对不是不满意。
好像一瞬间,金陵城的天平都朝着言星沈倾斜了一点。
越想越心惊,言则远猛的一回神,竟然发现自己额头上冷汗津津。
“言侯爷,您没事儿吧?”何年笑眯眯的递上了一方手帕。
“没事儿,本侯只是有些累了。”闻得何年关切的问话,言则远勉强笑笑,“人死灯灭,好歹是伺候了语儿一场,还请何大人寻一薄棺,安葬了吧。”
何年笑眯眯点头,“侯爷既说了,下官定然会让人好好安葬的。”
“嗯,天谴之人,本侯会请大师做法,以免怨魂不散。”
“侯爷说的是。”何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没有见到言星沈,便将言则远又送了出去。
回来后,他觑着子衿那张苍白的脸和脖颈上的小窟窿,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葬了吧,这案子没有查的必要。”
何年的目光移开,“另外,言少卿这些日子也不必来点卯了,大理寺没什么需要他的地方。另外,给少卿送一案卷,就说本官让少卿追寻一桩旧案。”
恐怕还有得忙了。
走出停尸房,何年想起言星沈离去那日,掩下眉间的不忍。
那样清隽的身姿,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