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许之言无奈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你也别再派他出去出任务了,清远侯府世子不能再藏在暗处蝇营狗苟了。”
“你在教我做事?”顾阳凤眸一瞥,许之言便急忙抱头鼠窜。
“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敢,我这就去研究新的药方。”
许之言大吼着,一溜烟儿从门前跑开了。
顾阳瞧着他的背影,又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知……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身后,灵犀拿着披风悄然上前,默不作声的将披风系在顾阳身上。
“我把言星沈置于这样的水深火热中,究竟是对是错?”
西山军马营,皇宫承乾殿,全都是她把言星沈推入近乎毁灭的境地。
可是他既不悔也不怨,只是揣度着自己的心思,默默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殿下,公子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顾阳的目光放远,似有怅然之色落在无边夜色中。
半晌,她嗤笑一声:“我哪有什么苦心,我有的不过是私心罢了。”
究其一切,她只是想要赌一把,赌那个人……究竟能有多狠心。
不是此生不复相见吗?
她将他曾心心念念之人的孩子推到权利漩涡的中央,让这个小孩儿一步步爬上权利的巅峰,成为所有人眼中的谋逆之人,残暴之人。
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让这个小孩儿来做。
只要能打破“此生不复相见”的誓言,她不惜一切代价。
这一会儿功夫,言星沈已经将梁月落送回了梁国公府,并郑重的将一封信交给梁月落。
对上梁月落探究的目光,他微微低头,“这是关于梁国公府暗道的事情,想来青公子最想知道的便是这了。”
暗道?
梁月落眼眸一亮,这也正是她这个“上帝视角”之人想要知道的消息!
“好嘞!”愉快的接过信封,梁月落站在台阶上冲着言星沈挥挥手,“回去吧,我到家了。”
言星沈点头,“今夜之事……”
“放心,我不会同他们说的。”
谁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病人呢,即便真的是一个病人,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目送着梁月落蹦蹦跳跳进了梁国公府,言星沈的眼神缓缓沉了下来,压抑在眼中的戾气缓缓攀升,就像是泄洪一般。
舌尖点到牙关,他轻轻开口道:“林鱼的妹妹,解决了吗?”
“已经解决了。”
“合葬吧。”
深入骨髓的毒,即便是知道已经深入骨髓了,他也不愿意再拔出来。
背叛之人,必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更何况,她那“妹妹”何尝不是叛主之人呢?
吃林鱼的,喝林鱼的,为了成为贵人的外室,还是能毫不犹豫的将林鱼献祭出去。
何必再活着。
月光惨白,乱葬岗中,又多了两抹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