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有酒有诗,自然是少不得好彩头的。”她浅笑吟吟,挥挥手,小丫头们便将精致的银盘托举着站在台上,“诸位皆是见过世面的人家,轻语也不敢言说这些东西非富即贵,只不过都是些蜀中精巧的小玩意儿,讨一个彩头而已。”
“言小姐谦虚得很呢,蜀中钟灵毓秀,奇珍玩物众多,大家可要让一让小可才是。”登时便有人附和笑道,众人循声望去,是城东林尚书府的公子林淮生。
这人……声色犬马,招猫逗狗,无一不通,想来是对人家姑娘有了想法吧。
言轻语笑得温和,并未因林淮生的不堪名声而有所顾忌,大大方方回礼道,“那便要请林公子全力以赴了。”
“duang”的一声,铜铃撞击小铜钟,清脆和沉闷的声响顿时传开。
于这当头梁天远总算是奔波到梁山青身旁,仍是有些气愤,“大哥,你没见方才那些人用什么眼神看着咱们月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咱们月儿脸都气红了!”
梁山青一伸手将梁天远扯了个踉跄,恨道:“你个憨憨,五皇子和言星沈都不在园中,你不跟着咱们妹妹,坐在那儿生什么闷气呢!”
“叮嘱你的话,都被吃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梁天远怔然,喃喃解释道:“可是……月儿是去净房?”
“借口听不出来?”梁山青恨不能给他一个棒槌。
梁天远却是未语脸先红,”可是这样的话,月儿更是会被取笑的。”
他想的当然,真的以为梁月落是不喜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才借机尿遁的。
“真是……”现下追过去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宴席已开,酒令已行,他们此刻离席也是大大不妥的。
正说着,那场中的一只芍药花“滴溜”“滴溜”停了下来,正正好对准了窃窃私语的梁山青和梁天远。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皆是皮笑肉不笑的掀起一个笑容,异口同声道:“你来吧。”
完了,偷偷溜走的机会也没了,真是天公不作美。
言轻语笑着冲着两人行礼,“两位,这次算谁的呢?”
“此次行的令是……”瞅着梁天远像是一只鹌鹑一样缩在自己旁边,梁山青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这一问,直接暴露了两人不专心的行为……
言轻语却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轻声解释道:“上一局林公子许下的令是,百步穿杨。”
梁山青松了口气,一掌将梁天远推了出去,“如此,让天远来吧。”
说着他亦站了起来,“抱歉,在下头有些晕,想出去走走。”
言轻语尚未说话,那林淮生先叫起不平来,“梁大公子,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吧,言小姐辛辛苦苦请你们前来,你们就这样敷衍?”
他是一个想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更何论场中公子皆对言轻语有好感,以至于同仇敌忾。
梁山青面不改色,只是温和冲着言轻语一点头,转身离去,片叶不沾身。
言轻语美目轻扬,落下一丝莫名的羡慕之色。
留下梁天远这厚脸皮怔怔对着众人,扬声道:“弓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