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杜沛林这个爱钱如命的家伙竟会说出如此的言语。
“……”
我身体僵硬地沉默下来，杜沛林也发觉自己失态，收回了突然的感性，耸了耸肩膀，“以后还是要还的！”
说着，他放开了我，看了一眼床上死人一样的我爹，“那，我一会儿就去给他办理住院手续，你该去上学就去吧。”
“谢谢杜师叔。”我展颜，“今天早点你自己吃吧，我上学要迟到了！”
手机上已经显示七点半了，我还要赶去学校上课，已经请了半个月的假，再不努力恐怕学分都修不够了！
杜沛林挥挥手让我别担心。
于是，我背了自己的包出了店门。
门外不远的地方就是公交站牌，我刚过了马路，就听到身后有汽车点刹的声音。
转头看去，竟又是顾林渊的车子，停在了我身后。
“还有事？！”我不由得皱眉。
“我送你。”顾林渊从容地道。
“不用，公交很方便。”我不喜欢被人纠缠，自顾自地上了人行道。
“细雨，我不想只是生意关系。”顾林渊摊手。
“我们只是生意关系，你自己身上的债还没完，就又开始故态重萌了么？”我拍了下自己的肩头，冷冷地瞧着他。
顾林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也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那里，青紫色的孩子已经淡了些，却还是恋恋不舍地抱着顾林渊的头，冲着我做出凶狠的表情。
……
公交车准时准点，把我送到了学校。
今天早上是两节大课，英语和现代整容技术理论。
对我来说课程还算相对简单。
跟赵子枫一起吃了午饭，我就在阶梯教室找了个靠后的位置，打算趴着睡一会儿。
昨晚忙得一夜没合眼，我怕下午上系主任的课时，会忍不住打瞌睡。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渐渐沉入了梦乡。
一只白鬃赤角的牛头，出现在我的梦里。
“顾夫人……”
阿傍垂首看着我，大眼里流露着一丝难以言明的神色，“很抱歉打搅您的休息。”
“我不是什么顾夫人。”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四周的景物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除了阿傍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找我做什么？”
阿傍是那人的手下，我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那一日，着实不能怪顾先生。”阿傍试图解释。
“那魂瓶本身有道家禁咒束缚的强大灵体，鬼王大人吞噬了想压制他的力量，却失去了您为他温养的魂体，自然会让他失去控制……而令尊大人又想以天师宝诰去警诫他，他是什么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俯首？”
“……你今天来，是为了证明，都是我们的错，是吗？”
我靠向椅背，冷冷地抬头望着阿傍。
这个好脾气的牛头人，很明显地呆了呆，连忙摇着手说道：“属下，属下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我们地府已经没有能力再压制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