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笑不出来了,这证明堂上几位大人显然更为采信褚煦君方才的那一番话,心中的天平已然有了倾斜。
不行,她得再赶紧想出法子来。
眼下只审了最简单的倒卖库房一案,董大力一口咬死她,这事完全没有可辩的空间,只能拉别人下水。若是这时无法让褚家出手,往后的涉淫和涉兵,她更是百口莫辩。
程氏:“我想起来了,大人。那日是四月初一戌时初,朔月日,那便是第一次谢敖威胁我,他也要分一杯羹的日子。”
褚煦君:“程氏,你可确定?”
程氏点头:“确定。因为我回去的时候说了句,天怎么这么黑,身边伺候的人回我说,是朔月的缘故。而褚秋向来在戌时初回来,我有赶到,想来不会超过戌时二刻。”
褚煦君思考:“四月初,已经是我从你手中,分得掌家权的时候。你到那时,居然还能打得开库房?”
程氏:“哼,我掌褚家多年,多一个备份钥匙很正常。”
褚煦君:“如此,倒真是我的疏忽了。巧的是,四月初一,我找过谢老先生。大人,程氏,她撒谎。”
记录员:“褚家大娘子,速禀。”方才徐讼给谢敖赐座,没想到这个老古板比自己还会讨卫将军的欢心,那他还得再努力才行。
程氏:“褚家大娘子,那么晚了,你去找一个老头子做什么?”
褚煦君:“那时我刚要入账房学习,但程氏暗中下绊子,谢老先生常年在旧账房中,我便想向他请教。当时我研制出了豆浆,夜里见老先生账房的灯还亮着,便带了豆浆过去。
老先生起初还不肯,后来是我软磨硬泡,谢老先生答应教我。而那日,也正是四月初一戌时初,我待到了亥时方归。谢老先生一直在旧账房里教我,直到我送他出府。程氏,敢问你见的是哪一个谢敖?”
程氏:“不可能,你这是做伪证!我有荇姑为证,你有何人?”
褚煦君:“荇姑是你的仆人。要这么作证的话,那天陪着我去的人有喜妹,后来阿竹见我久久不归,我阿母问话,她还派人来寻我。大人,我的话,千真万确。”
徐讼:“谢敖,可有此事?”
谢敖点头:“我年纪大了,但那我是第一次用了女公子的豆浆,确实美味,倒让我忘了那天的黑夜,黑得见不着光。”
程氏:“大人,他们联合起来骗人,我真的记得是那日……”
褚煦君又道:“大人,那日因为阿母派人催我,我回得急,路上手还被沿路的草划了一道。后来,卫将军见了,还赠了伤药给我。”
这便是卫凌坚持让程氏报自己的身份,而非褚家身份的原因。
若她还是褚家儿媳,自己是褚家未婚女婿,那他便不能在提审间了。
由此,卫凌也成为了谢敖的证人。
记录员问道:“卫将军,那日可是四月初?”
卫凌点头:“褚家大娘子所言,属实。”
程氏闻言瘫软在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