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所管事的嬷嬷大概是收了岳家送来的钱,因此虽然是还是看不惯她,但也没有太过于苛责她,安排他去宫膳局去安排喝分配各宫所需的饭菜,因此只需要布菜即可。
布菜是个精细活算不上太累,因此她过的还算不错。
对于平儿这边就差了些,因为平儿家是一般人家,且没有太多的财产,也算是清贫,因此嬷嬷给她安排的是去换浣衣局洗衣服,在大热天的洗衣服太阳又晒又热的,因此平儿回来经常满头大汗,手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越容因看了心疼又无可奈何,就想着来日恢复身份,把平儿调到自己身边去最好了。
想到平儿,她也许久未曾见过福娘,可是总不能旁敲侧击询问先前自己身边的宫女吧,毕竟如今在宫中自己的身份算是忌讳,提起来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越容因只安静静的在宫女所待着做宫务,内心不停的祈祷希望老天爷能对待京州的百姓好一些,对待裴宴礼的好一些。
她知道裴宴礼贵为为天子,只怕要忙的焦头烂额。
她也希望不要蔓延到宫里,不要影响了自己和平儿的健康,也不要影响到孩子们的健康。
可是老天爷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这瘟疫到底还是蔓延到皇宫里。
大概的起因不过是一个运送宫内蔬菜的马夫咳嗽了一声,随即守城门的侍卫们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连忙让他停车烧艾,谁料那马夫竟然浑浑噩噩的说之前就烧过了,不愿再烧。
于是考虑安全因素,侍卫们连忙把他压着,突然发现他身上的温度滚烫,一看就是发了高烧,于是又掀开了他的衣服,一看里面竟然起了密密麻麻的痘印,显然是正在感染瘟疫。
可是眼下新鲜的蔬菜水果已经被运到了御膳房,因此侍卫们只能连忙派人去追,可是追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新鲜的水果已经摆好了立刻送到了太子的东宫去。
于是御膳房的厨娘大喊道不好,连忙派人去追,可是到底没有赶上,眼见着在院中读书的太子吃完了一颗果子,御膳房追来的厨娘看到后腿都软了,随即匍匐跪在地上喊道:”太子殿下这个不能吃呀,这个上面有得瘟疫的人沾染过!”
东宫管事的嬷嬷和侍卫听到后连忙慌了神,连忙上报了天子。
裴宴礼听到时,只感觉自己的脚下一软,整个人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他眼睛发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万万想不到瘟疫竟然会传到宫中,传到腓腓的身上。
要是孩子有什么事,他如何能对得起死去的因因呢。
他连忙起身,飞奔到东宫前去查看,谁料天不遂人愿,当天晚上精神状态本来还不错的腓腓夜里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身上长满了红肿的痘痘,意识也不清醒了,不停喊母妃。
这里太子的东宫灯火长鸣,恍如白昼,裴宴礼站在屋内看着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看着进出的太医端了凉水来又拿了帕子,不停的给腓腓擦拭着呢他目不转睛。
可是他的注意力却被站在旁边李郑阻碍,李郑不停的劝导:”皇上,虽然太子爷得了瘟疫,但是您也不能挨的这么近呀,您的龙体也贵重,有太医在在,太子爷必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也得保重龙体才是。”
裴宴礼没有说话,如果孩子能出什么事,他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他如今活在世界上唯一的理由就是照顾好孩子,照顾好他和因因的血脉,如果孩子们也出了什么事,他也没必要活着了。
他还不如下去去找因因。
眼见着皇上无动于衷,李郑连忙有些焦灼的看着旁边的太医:”李太医,你倒是给个准信啊,太子爷如今得了瘟疫,到底需要怎么办,或者是多少日才能好?”
太医急匆匆的拿了退烧的丹药来安排好嬷嬷给太子爷服下去,随即作揖后说道:”皇上,微臣也说实在不好太子爷多久才能退烧,多久才能好这瘟疫。毕竟瘟疫这大病来势汹汹的,竟然没有一点儿预兆。微臣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太子爷退烧,然后尽量维持住体温,至于剩下的也只能看天意了。还望皇上不要过于担忧,也请离得远些。这瘟疫有传染性的,皇上若感染上了,这为什么可如何是好?”
裴宴礼看着床上满脸通红,显然是烧的痛苦的儿子,眼底闪过了一丝心疼和怜惜之意。
他淡淡的看向太医:”今夜太医院所有人都驻守在东宫,谁也不准离去,务必要照看好太子。”随即他转身匆匆离去。
然而他去的地方不是养心殿,今夜注定不能入睡,他去的地方是陈王府。
虽然陈王如今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利的亲王,但是他从前可是征战沙场的亲王将军,因此他自然结识了许多边境有名的名医。
裴宴礼眼看着宫内的太医术说束手无策别,便想着亲自来陈王府询问一番能不能找到有用江湖游医也好,能治好瘟疫,救腓腓就好。
他本来还在纠结或许陈王能看在自己天子的名义上帮帮腓腓可心中又有一丝纠结,不知道陈王愿不愿意出手,滩这一场浑水。
他丝毫不知道腓腓就是陈王的亲外孙,别说是求他,哪怕是让他豁出命去,他也愿意救自己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