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笑了笑,接过话来:哀家身体不适,特意求了皇上先来地宫修养一段时间,再前往上阳行空。毕竟此处相对清净一些,想着修养一段时日也合适。
苏萍了然点头,想到了什么,突然替她敬茶,神色殷勤:臣女冒昧,还想请太妃娘娘帮个忙。不知您可否知道皇上何时会下朝来这里,臣女有些东西,想当面给皇上。
还能有什么东西,无非是定情之物。
看到少女明媚娇羞的脸,她突然一阵喘不动气,腹部一阵反胃就要吐出来,福娘见状连忙要扶她回屋。
对上苏萍怔忡的脸,福娘敷衍道:我家太妃娘娘身子实在不舒服,休息一刻钟就要回屋了。苏小姐不如问问这里的嬷嬷,他们自然清楚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见苏萍这样贴上皇帝,福娘也莫名的替主子感到不值。
苏萍悻悻的离去,没忍住再次回眸看了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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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礼刚刚下潮,但是此刻他还不能立即前往地宫。
宫中还有许多事,等待着他解决,尤其是周承之的搜寻之事。即便是做面子,他也需要把周承之找出来,好好的安葬他。
男子高大俊挺的身子落在灯烛下,专注凝视着册子,突然门被叩响,李郑走了进来:皇上,太师在勤政殿求见。
知道了,朕即可过去。他合上册子,起身前往。
勤政殿外,朱太师看着皇上来,蹒跚的步伐连忙就要行礼,裴宴礼立马把他扶起,搀扶着他进了屋内,让人上茶:太师不必向朕行礼,来时只需通报一声即可。
朱太师却摇了摇头,淡泊明礼:微臣惶恐,礼仪不可废。你是君,微臣是臣子,自然是不可废除礼节,不然天下就乱了套了。
知道太师是个老学究的古董,裴宴礼也不再与他多争执,而是看着他询问道:路远漫长,太师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要与朕商议呢?
太师点了点头,抚摸着长长的胡须,然后突然看向裴宴礼叹息:如今皇上已登上了帝位,先帝爷的血脉得以保留。只是若是想血脉流传承,必须要有子嗣。如今眼看后宫无人,也就意味着国嗣难立。皇上,您要尽早考虑选秀以来开枝散叶呀。
想到腓腓,朱太师的脸上难得扬起了笑意:如今大皇子被找到来到京城中,皇上也可以想办法让大皇子养在膝下,立为义子。譬如以身下无子的名义即可,这样的话朝臣之中,也不会有非议。
黑暗里,裴宴礼深深的思索了片刻,随即摇头:不可。若是朕真认养肥肥为养子,就怕他就不能留在自己娘亲的身边。
朱太师则是一脸反驳的看着他,语气凝重:大皇子自然是皇上的孩子,皇子无一例外,都要养在宫中,如何能养在生母身边呢?
裴宴礼没再继续纠结下去,而是挥了挥手:此事太师不必再管了。
朱太师想着皇上对于两人十分在意,也不在此事上多纠缠,而是旁敲侧击的继续询问:既然大皇子微臣不便插手,那微臣还想问,不知皇上何时开启后宫大选呢?京中世家贵女之中美眷如云,万一皇上你有看上的,也是纳为妃嫔,为您诞育皇嗣、开枝散叶。
可随之而来,裴宴礼异常沉默。
朱太师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试探的问道:如果皇上对世家的女子不熟悉或者说不满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是皇上身边一直没人伺候不太合适,您熟悉微臣的女儿,若是她能入宫伺候,那微臣也能放心啊。
提起朱太师的女儿,裴宴礼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