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的最后一天。
林老爷子的遗体被运到殡仪馆进火化。
火化过后，所有的骨灰都被装进了小小的盒子里。
人来时，也不过是一个盒子能装下的事情。
人走的时候，归宿也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盒子。
乔楚捧着这个小盒子，坐着殡仪馆的车，来到了墓园。
墓园的位置是林老爷子生前就买好的，是在奶奶的旁边。
乔楚披麻戴孝，抱着小盒子来到坟墓旁。
她把小小的骨灰盒放在村民帮忙挖好的坑。
泪眼朦胧地看着铁锹一把土一把土的填埋，最后封上水泥。
葬礼就这样，结束了。
乔楚看着墓碑上面的照片，表情忧伤。
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
“乔乔，结束了。”尚思思捧着她的脸，拿纸巾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乔楚没什么反应。
只是矗立在那里，如一座雕塑。
参加葬礼的村民陆陆续续离开。
他们都对乔楚说，“节哀。”
她站得笔直，木讷地点头。
乔歉与温孤屿这两天一直陪着她。
她没动，他们也跟着没动。
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尚思思抬眸看了一眼。
她低声说：“乔乔，我们得回去了。”
“要下雨了。”
乔楚微微动了动。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原本阴沉的天空现在是乌云密布。
乔楚又低头看着坟墓，“雨会淋到爷爷吗？”
“不会的。”尚思思摇头。
“封了水泥，雨水不会淋到爷爷的。”
乔楚点了点头。
若是她自己淋雨倒是无所谓。
可她不能自私地让几个陪着自己的人一起淋雨。
乔楚低声说：“爷爷，我改日再来看你。”
她看向隔壁的坟墓，又说：“奶奶，现在爷爷下去陪你了，你记得找爷爷啊，好好照顾他，你们终于团圆了。”
乔楚说完，转过身准备离开。
刚迈了一小步。
脚底传来钻心的麻。
乔楚腿一软，差点摔倒。
乔歉一步上前扶着她的手臂，“怎么了？”
乔楚无奈道：“站太久，脚麻了。”
乔歉走到她的身前，蹲下说：“我背你。”
“哥……”乔楚想说，自己能走。
乔歉却说：“快上来，要下雨了。”
乔楚无奈，只能趴在他的背上。
几人离开墓园。
走出墓园以后，乔楚感觉双腿麻痹的感觉好了很多。
她说：“哥，你让我下来吧。”
乔歉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没几步路。”
他们的车就在百米外的停车场等着。
乔歉一直背着她上了车。
乔楚揉了揉发麻的小腿肚子。
乔歉见状，替她揉着另外一只小腿。
尚思思坐在他们的对面。
看着这幕，她也跟着欣慰起来。
这两天，只要有空，乔楚就会把当年的事情细细告诉她。
从跳海后被乔歉救下，然后再去往法国进行骨髓的移植。
尚思思得知了当年发生的一切事情。
同时，也知道了乔歉跟乔楚的关系。
因为有乔歉，她的乔楚才能活下来。
所以，尚思思知道乔歉其实就是殷洁的亲哥哥殷琛，她也没有责怪。
一个人不能选择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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