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之如重器,弃之如蔽履,这种事情阿玉什见过不少了。
阿玉什没有撤退,他不想死在军法之下,战死,是他最好的结束。
这时,崔秀与方种杀到,阿玉什催马迎战。
“阿玉什,你死期已到!”
崔秀一声大喝,禅杖就像是旋风般抡了起来。
方种见崔秀先手上去,于是便只能为其遮护左右。
“秃驴,佛祖看见你杀生不会惩罚你吗?”
“老子我是怒目金刚,可不是低眉菩萨,如何杀不得?”
阿玉什见这两员明将竟然还有心思打趣交谈,不禁微怒。
崔秀以步战骑,见对方迎面撞来,却是扎开马步,攥紧禅杖,全神贯注的盯着对方。
战马与崔秀的咫尺刹那,禅杖挥出,精准的打在了马头之上。
那战马一声不吭,当场暴毙,阿玉什眼疾手快,从马上跳了下来,挥刀向崔秀杀去。
两人打在了一起,阿玉什血脉上行,竟杀得崔秀步步后退。
崔秀大惊,没想到这鞑子竟这般厉害,本以为是个草包,却不想碰上了硬茬。
“方种,让给你了!”
“老子不打了,喂,不打了不打了!”
崔秀瞅准机会,抽身撤离,边跑边笑嘻嘻向着方种喊道。
方种一时哭笑不得,瞧见阿玉什投来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杀上。
崔秀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与他不相上下,崔秀打不过人家,他自然也是打不过的。
阿玉什见对方拿着一杆水火棍,不禁有些奇怪,这两员明将还真是各有特色。
方种开始猛攻阿玉什上中下三路,阴招狠招齐齐端上。
阿玉什见对方路子这么野,开始小心起来。
两人正打的不可开交,远处,左哨第一队队官周勋正举着火铳瞄准。
在他身边,只剩下两名铳兵,眼睛通红。
第二队队官梅寰正率队追击败退的清军,见周勋举铳,大惊道:“当心误伤了哨长。”
周勋不为所动,不紧不慢的点燃了火绳。
只听一声铳响,正在交战的阿玉什觉得后背像是被什么人推了一下,一个踉跄。
方种在铳响的那一刻,早已闪开身位。
阿玉什勉强站定,向前走了几步,正要准备再战,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胸口一个血洞。
“好......好厉害的......火铳!”
说完,便缓缓仰面倒地,望着湛蓝色的天空,渐渐没有了意识。
周勋收了火铳,眼泪在沾满黑灰尘土的脸上冲刷出了两道泪痕。
阿玉什战死,此战,尘埃落定。
方种斩了阿玉什的头颅,亲手挂在了周勋的腰带上。
明军各部开始奋勇追歼敌军,逃窜入九灵山中的鞑子也没有幸免。
李长祥率所部首战得胜,歼敌两万,斩首参领一员,己方死伤约五千,算得上是一场难得的大胜。
宋之普第一时间向杭州发去了捷报,随后便开始打扫战场。
诸暨县知县茅扇常得知城外大胜,火速向绍兴府发快马报捷。
城外,李长祥策马来到了宋之普跟前,说道:“则甫,打扫战场的事情交给诸暨县吧。”
宋之普闻言,奇怪道:“那咱们呢?”
李长祥忽然低声道:“咱们直向桐庐,过分水,奔袭徽州!”
“什么???”
宋之普大惊,脑袋一时没转过来,奔袭徽州???
那可是三百里地,再说了,徽州府那属于南直隶了,应当是在南直隶总督熊汝霖的管辖之内,与他们无关啊。
为什么要奔袭徽州呢?宋之普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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