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将军,在下自幼习武,这几位都是在下重金雇佣的江湖好手,对付个把歹人,却是不在话下。”
张同敞不慌不忙,笑着回答道。
可这却让一旁的陈泰来紧张起来,这明军谍子已经识破了酒娘的身份,若是他被捉了去,一定会将他们说出去,换得自己脱身。
挽着张同敞胳膊的酒娘给陈泰来使了个眼色。
“嘿,将军,这几位客官的确是练家子,刚才将这些贼人打的落花流水。”
“这位大侠,方才还救了在下一命。”
陈泰来上前两步,指着卢鼎,笑着对那将官说道。
卢鼎也顺势拱手一礼,报之一笑。
“哦?既然贼人已经授首,也省了某不少事。”
“活捉一人,正好交差,收队!”
那将官大手一挥,院中的士卒押着山子开始撤离。
陈泰来十分识趣,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小黄鱼,上前塞到了那将官手中。
“哎呀,这大半夜的,给将军添麻烦了。”
“日后弟兄们来我水西客栈,酒水畅饮,不收钱!”
“有劳了,有劳了!”
那将官嘴角轻扬,掂了掂手中的小黄鱼,说道:“陈掌柜还是会做事的。”
陈泰来闻言一愣,他怎么知道我姓陈?
忽然之间,身上就像是静电游走一般,汗毛纷纷竖立起来。
“在下李廷玉,王辅臣将军麾下左副将。”
“不瞒陈掌柜,今夜若不是有人提前向我报信,某说不得就来晚了。”
“这一出大戏,少了我李廷玉,可真是无趣。”
“撤了,多谢陈掌柜的小金鱼,改日再会!”
说完,李廷玉将金子收进了怀中,那白皙饱满的脸庞上挂着半真半假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十分瘆人。
院子中的所有兵马尽数撤离,只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再看陈泰来,已经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张同敞与卢鼎,也是眉头紧锁,他们也听见了方才那副将李廷玉的话。
李廷玉的几句话,信息量可真的有些大,其中更是意味深长。
今夜巡卒来的如此快,竟然是因为有人提前向守军示警了!
到底是谁?这个人必然是在场众人中的一个!
张同敞回头看向了卢鼎,卢鼎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卢鼎,那会是谁?
陈泰来目光在张同敞几人身上打量着。
酒娘说,宵禁之前,那个书生出去了将近半个时辰,难道是他去向守军报信了?
不对不对,若是此人,为何不趁机揭发他们谍子的身份?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陈泰来一时也理不清头绪,他忽然想起今夜从黄氏牙行回来的路上,似乎有人跟踪了他。
难不成,会是那个跟踪之人?
陈泰来看向了他的救命恩人卢鼎,会是他吗?
这也有些说不通,他与那书生是一伙的,若是为了揭发他,守军却没有对他们动手。
难道是针对黄氏牙行的杀手?可他也不知道黄氏牙行行动的时机,怎么就能断定是今夜?
“哈哈哈,陈掌柜,今夜真是惊心动魄,令人难忘。”
“在下和弟兄们就先回去歇息了。”
张同敞冲着还在发呆的陈泰来拱手笑道,说完便带着卢鼎等人返回前堂客房。
酒娘抚着胸口,向陈泰来微微点头,也准备返回自己的房间。
陈泰来看着酒娘婀娜的身姿,面无表情。
她,会不会撒谎了?!